庄周梦蝶讲的是庄子梦见自己变成蝴蝶,梦境生动到他醒来后不知蝴蝶是自己的梦,还是自己是蝴蝶的梦。最近也常有这样恍惚的感觉。
对未来的幻想强烈到觉得自己已经达到那样的状态,而对往事的回忆却如梦似幻,好似没有发生过,仅仅是一场梦一般。这般虚实的对比颇有哲学的味道,让我不禁思考,究竟什么是虚什么是实?
以往执着于大脑的小我中,切切实实地感受到别人的伤害,便认为那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然而如今用心智去看待问题,又会觉得是自己的主观意识“创造”了一些幻象。那些存在于大脑中的批判的声音、指责的声音、那些愤怒、怨恨……所有所有负面的、执着的感受,有时候仅仅是大脑的把戏,诱惑你去跟着它走,并信以为真。然而自己之外没有别人。所有的反应都来自于自己的问题,比如不自信、缺乏安全感、不够爱自己等等。我们将自己的人生课题投射到现实中所遇到的人事物上,变成实实在在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便以为这就是真实了。大脑最擅长的就是欺骗。
最近在玩一款游戏叫做《模拟人生》。游戏中我可以操控小人去做现实世界里我能做的任何事,不操控时他们也有自由意识。有时候我在想,我的人生,是不是也只是别人操控下的一场游戏?在宇宙中早已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可又给了我自由意识,让我可以在既定的人生框架中进行“二次创作”?
就像游戏中一样,每个人生来平等,他们所需要的所具备的其实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有的人更加会运用这些上天安排的“零部件”。印度著名的悟道家萨古鲁把人比作手机。就像手机一样,一部智能手机我们实际运用的功能可能还不到20%,但那些功能永远在那里,等待着你的发现而运用。
佛陀说每个人的身体里都有一颗珍珠,听到这个说法让我不禁想起接触身心灵领域之前写过的一个小故事。故事里我是一个乞丐,却看到每个人身上都有一颗自己看不到的夜明珠,我羡慕他们有而我没有,于是抢来一颗,却发现夜明珠到我手里并不会发光。我在一个转角遇到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比我更自信、更成熟也更得体。她似乎是未来的我,她的身上也没有夜明珠,但她已经可以不靠它来发光了。我问她,要怎样才能得到这颗夜明珠,她说让我先把手洗干净。长期的流浪和乞讨已经让污垢深切地刻进我地皮肤里,似乎只有我把自己清理干净了,才会让本自具有的能力得以显现。如今回想起这个故事来,会觉得特别有意思。我的内在何尝不像一个乞丐?等待着别人的关爱和怜悯。然而问题从来不在别处,而在于自己。这种巧合似是冥冥之中安排了后续的种种相遇——与人的相遇、与人生课题的相遇、与宗教信仰的相遇、与觉知的相遇……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在生动的梦境中以为那就是真实,醒来后的我们会不会又是另一场梦?色即是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