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要脸的人

“你是最不要脸的人。”虽然知道是开玩笑,但是心里总是有点过不去的感觉,就好像别人很轻很轻地打了你一巴掌,还手不是,不还手有心里过不去,同时也让我自己问自己,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大众眼里的“不要脸”,什么时候开始可以坦然地面对这种无意的嘲讽,笑着回击。

Photo  By 和森

我自己一直以为我是个脸皮薄的人,我会在很多场合害羞,我会因为在公众面前讲话而紧张地结巴起来,我会对一切没把握的事情感到不自信,很多次,我都为还未发生的事而害怕地喘不过气来,用文字表述就是心突然紧了一下,紧接着全身冒汗,手指发抖。可我是怎么变成“一个不要脸的人”呢?

是通过“不要脸”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力;是通过“不要脸”来提高自己的存在感;或是通过“不要脸”放低身姿来结交所谓的朋友。

武装。

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想到这个词。那么一瞬间有点心疼自己,我就像一只蜷缩成一团的刺猬,尽管紧张到发抖,在别人眼里,我也只是满身尖锐的刺,无法入侵。柔软,只有自己明白。尽管如此,我依旧认为我活得很好,就算“不要脸”我依旧是一个乐活的人。

我以为。

参加了个比赛,落选。说不难过是骗人的,因为我答应过自己是最后一次参加,不再有下一次。但一个人放弃一样东西,心里一定是鼓励了自己很多次,劝服了自己很多次,但真正到那一刻的时候,心里却不忍,不舍,就好像将自己珍视如命的东西拱手让人,只有自己在漆黑的道路上,淋着瓢泼大雨,一边任凭眼泪坠落,一边向前走去。这时,已经分不清淌过脸上的是眼泪,是雨水,亦或是血液。

在嘈杂光亮的地方,我不想轻易流露出悲伤的表情,没必要,那是做戏给别人看,像只可怜的流浪猫祈求别人的怜悯。我依旧笑着,没心没肺地和周围的人调侃着比赛结果,依旧强颜欢笑,就好似无关紧要般。

或许正是这样,才会变得不要脸吧。

习惯强颜欢笑面对冷嘲热讽,习惯面对尴尬一笑而过,习惯将自己武装让别人以为很乐观,习惯别人的不理解,却不习惯内心突发的柔软。

暮色苍茫,华灯之上,独自倚坐,舔舐伤口。

我相信我的一生是无法改变这个所谓的“不要脸”了,因为这是一堵墙,只有通过这堵墙才能抵挡外来的寒冷。在满是荆棘的玫瑰园里,一个瘦弱的小男孩蜷缩在墙角,啜泣,当阳光斜射进来,他转身开门离去,在出门的一刻挺起胸膛,抹干脸上的泪痕,笑面如花,阳光撒在脸上依旧温暖灿烂。只有背后的玫瑰花园,依旧阴冷黑暗,一个终究是要回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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