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吻没了!
冰冷的湖水裹挟住少女的身体,胸腔的窒息感唤醒了苏子余的神经。
她刚刚清醒过来便被湖水呛满了口鼻,周围一片黑暗,她只能凭借求生的本能往水面上游。
苏子余心里忍不住骂娘,她不是已经死过一次了么,怎么刚穿越过来,又要死一次吗?!
是的,那个来自二十二世纪毒医圣手天才少女苏子余,已经死了。
而眼前这个大周朝丞相府的庶女苏子余,似乎……即将要死了。
她手脚并用的挣扎,没想到竟是真的让她抱住一个救命稻草。
刚刚下水的男人就被苏子余八爪鱼一样抱住,他本能的想挣脱,可苏子余力道极大,死不撒手。
再这样纠缠下去,两个人都会淹死,男人无奈扣住苏子余的腰,将她带到了湖面的拱桥下,隐藏身形。
入手触感柔软纤细,不盈一握,让男子有着短暂的迷失,他下意识的揉捏了一下,却被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脑海中的旖旎。
苏子余刚刚呛了好几口水,本能的开始咳嗽,男子将她挤压在桥洞墙面和自己身体之间,冷声威胁道:“不想死就别出声!”
苏子余不想死,可她没办法不出声。
这世上只有两件事是忍不住的,一是喜欢一个人,二就是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即便苏子余极力隐忍,仍旧难以克制。
“郡主,那边有动静!”一个宫女的声音从远处响起。
“快,过去看看!”被称作郡主的女人带着一行宫人脚步急促的靠近了这个荷花池。
听到有人来了,苏子余本能的捂住嘴,可她一松开面前的男人,便整个人朝水底沉下去,她慌乱的重新搂住男人的脖子,仓皇的动作惊起哗啦一片水声。
“谁在那里?!”岸上的人看不清层层荷叶下的湖面,只是本能的开口斥问。
苏子余心里一紧,下意识又忍不住要咳嗽,男人见状把心一横,低头吻了下去!
!!!
苏子余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她……她竟然被人亲了?这是她的初吻啊!!!
灼热而滚烫的气息喷撒了苏子余一脸,这让苏子余收到一个讯息,那就是眼前的男人,中毒了。
与其说中毒了,倒不如说是中计了,因为他身上的毒,不会致命,只会让人欲念恒生,难以自持。
所以男人在吻的她同时,放在她身后的手,也开始不老实的摩挲起来。
苏子余忍无可忍,刚想推开男人,就听见岸上的丫鬟开口道:“郡主,荷花池里好像有人!”
糟了!
苏子余全身僵硬的不知该作何反应,那男子倒是异常冷静。
他没有松开苏子余的嘴唇,只是缓缓松开扣住墙面的手,随后带着苏子余一起缓缓沉入水底。
宫女和太监奉命乘舟下了荷花池,提着灯笼拿着竹竿在荷花池里寻找。
岸上的郡主焦急的喊着:“那边,那边有没有?桥下,桥下也去看看。”
太监的长竹竿,好几次戳在了二人的身边,吓得苏子余半分不敢挪动,许是上天垂怜,他们终究是没有被人发现。
片刻后苏子余听到那宫女开口喊道:“郡主,水里没有人。”
岸上的郡主一跺脚怒声道:“一群废物,快去别的地方找,他行动不便,一定还在后宫!”
“是!”
……
众人离开后,男子抱着苏子余缓缓浮出水面,整个过程他都没有放开苏子余的嘴,反而舌头灵活的滑入苏子余的口中,猝不及防的加深了这个吻。
她弱弱的呜咽,他强势的掠夺。
她毫无招架之力,他却越战越勇。
身后是冰冷的墙壁她退不得,面前的男人犹如一座火山她推不开,苏子余恼羞成怒,把心一横,用力咬了一下男子的舌尖。
疼痛带来了短暂的清明,男子松开苏子余,气喘吁吁的望着她。
夜已深,桥洞下面更是漆黑一片,苏子余看不清面前男子的表情,可她却莫名知道,他生气了。
他生气?她还生气呢好吗?!
苏子余抿了抿嘴,鼓足勇气开口道:“我知道你中毒了,你……你救我离开,我可以给你解毒。”
苏子余的腰还被男子抱在手中,滚烫的温度从他手心闯入她的身体,就连池水都无法冷却。
柔软的身体被面前的男子硬邦邦的胸膛挤压到变形,这种局面让苏子余的话听起来,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
沸腾的血液,灼热的体温,强烈的药性,都在试图摧毁男子的神志,听完了苏子余的话,男子忽的将苏子余抱的更紧,他哑着嗓子凑到苏子余耳畔低声道:“我觉得,直接用你解毒,似乎更方便!”
方便?!
第2章 糟了!撞见皇后
苏子余大惊失色,然而不等她拒绝,男子便一侧头吻住了她的耳朵,一瞬间酥麻的感觉冲上天灵盖,苏子余半边身子都软了。
不行,再这样下去,非出人命不可,苏子余连忙拔下发簪闭着眼睛就刺了下去!
苏子余刺的稳准狠,男子没有感觉太大的痛楚,却忽然感觉右手臂开始失去知觉。
他有些诧异的看向苏子余,苏子余连忙冷声威胁道:“天宗穴,入穴三分,不想从此废了右臂,你最好不要乱动。”
男子缓缓放松抱着苏子余的力道。
苏子余松口气,握着发簪说道:“这位公子,我虽然不会武功,可我了解人体每一个穴道,闭着眼睛也能一招制敌。我心知你是遭人所害,大家同样沦落与此,也算同病相怜。所以刚才的事……我不怪你。”
“呵……”男子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这种近乎于嘲笑的声音,有点惹毛了苏子余。
苏子余咬牙道:“有什么好笑的!你救我,我给你解毒,大家一起活。”
男子明白苏子余的言外之意,那就是不救她,大家一起死。
好厉害的丫头,真是不知死活!
男子肩膀一抖,苏子余插入他肩膀的发簪嗖的一下飞了出去,砰的一声,刺入了身后的桥洞石壁上,整个发簪尽数没入,连簪头都没有留下。
苏子余心里咯噔一下,再想有所动作,已经被男子反剪了双手,牢牢的钳制在掌心内。
男人在用行动告诉她,她那点本事,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眼看着面前人再次缓缓靠近,苏子余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然而预想之中的轻薄并没有到来,苏子余只听到男人吐出冷漠的一个字:“好。”
好?
不等苏子余有反应,男子已经抱住她的腰身破水而出,等她脚踏实地之后,那男子早已人去无踪,哪里还有半分身影?
他……他人呢?
还不等苏子余搞清状况,就听到有一个宫女开口呵斥道:“站住!谁在那边?!”
糟糕了!难怪那个男人跑的那么快,原来有人过来了!
今日是上巳节,皇后娘娘宴请京城所有未出阁的高门贵女,进宫赴宴,为来日给七位王爷选妃做准备。
此刻宴席刚过,皇后带着众人来御花园,准备欣赏昙花一现,没想到竟然看到落汤鸡一般的苏子余。
这是怎么回事?!
皇后娘娘蹙眉道:“你是谁家的姑娘,怎么这付模样?”
脸上花里胡哨满是胭脂,身上衣裙紧贴曲线毕露,实在有些不成体统,皇后眼中的不悦,都要溢出来了。
不等苏子余开口解释,一个矫揉造作的声音,便响起了。
“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众人闻声望去,就看到丞相府的二小姐,苏子嫣提着裙角跑了出来。
苏子嫣跑到苏子余身旁,拉着她的手臂开口道:“三妹妹,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跪下向皇后娘娘告罪。”
苏子余一个不察,还真被她拉着踉跄着跪在了地上。
人群中有人听到苏子嫣喊苏子余三妹妹,当即疑惑的开口道:“苏家三小姐?这苏家三小姐不是庶出么?怎么也有资格进宫赴宴么?”
此话一出,立刻有人接过来道:“嘁,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呗,京城中谁不知道,只要有二王爷出现的地方,就一定少不了她苏子余啊!”
“哎?你怎么说倒是提醒我了,她这付湿身的模样,莫不是故意给人看的?嘻嘻……”
众人纷纷发出了鄙夷的笑声。
没错了,这苏子余纠缠二王爷,几乎人尽皆知了,今日二王爷也前来赴宴,她出现在这里,似乎也不那么令人难以置信了。
皇后娘娘听到众人嚼舌根的话,顿时对苏子余的印象更差了,冷声问道:“你是如何进宫的?”
不等苏子余回话,苏子嫣再次抢答道:“回皇后娘娘话,三妹妹的生母袁姨娘,不日之前过世了,三妹妹整日郁郁寡欢,茶饭不思。今日听闻宫中设宴二王爷会出现,便苦求臣女带她进宫,臣女不忍拒绝,便让她扮作婢女今日随臣女进宫。都是臣女的错,皇后娘娘您要罚,就罚臣女吧,与妹妹无关啊。”
苏子余撇撇嘴,心想这苏子嫣说话真是有技巧啊,一来说她在孝期,还有心思玩耍,二来说她为了见二王爷,苦苦纠缠,三来么,就是说她为一己私欲,不惜刁难亲姐妹。
看似在请罪,实则在告状啊!
果不其然,苏子嫣一番话之后,皇后娘娘顿时冷了脸色,怒声道:“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来人,把她给本宫扔出去!”
第3章 寻找遗物
扔不扔出去,苏子余并不在意,可皇后娘娘这句评价,她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在原主给她的记忆中,她很清楚眼下这个世界,十分重视风评。
当今皇后说你上不得台面,那么你就永远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一个下贱坯子。
日后无论走到哪里,人家都会戳着你的脊梁骨说一句“这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贱人。”
旁人以后都不会与之结交,日后婚嫁更是难上加难。
虽然苏子余对于风评这件事,并不是特别在意,可她不能由着这群人往她头上扣屎盆子。
今日原主是如何落水溺亡的,她确实毫无记忆,可如何入宫的,她却记得清清楚楚。
分明是苏子嫣告诉原主,二王爷有约,原主才被骗进宫的。
眼下看来,那里是二王爷有约,分明阎王爷有约。
眼看着御林军已经朝着她走过来,苏子余心思一动,当即开口道:“皇后娘娘恕罪,臣女仪容不整,污了皇后娘娘的凤眼,可臣女也是情非得已,臣女亡母留下的唯一遗物,不小心掉入了荷花池,这是母亲和臣女最后的羁绊了,求皇后娘娘开恩,让臣女将它找出来,只要找回东西,臣女立刻离开。”
皇后眉头微蹙,开口问道:“你这幅模样,是因为下水找你娘亲的遗物?”
苏子余哽咽道:“回皇后娘娘话,正是。”
“可你这东西,为何会掉进荷花池里?”皇后娘娘疑惑道。
苏子余心想,她不能说自己是被扔进去了,在后宫谋杀,是大罪,她没有证据,没有记忆,一句话掀起波澜,只会让麻烦放大。
为今之计,必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苏子余低着头,有些赧然的开口道:“回皇后娘娘话,臣女确实是跟着二姐偷偷进宫的,在御花园看到侍卫巡逻,一时惊慌便扭了脚,那遗物臣女随身携带,慌乱中从怀中掉出,坠入了荷花池。臣女有错,也有过,臣女不为自己辩白,只求皇后娘娘开恩,让臣女捡回娘亲的遗物吧。”
听苏子余没有极力的辩白,皇后娘娘反而觉得她说的是真话。
虽然这苏家三小姐蠢名在外,可还不至于在皇宫里用湿身的手段勾引男人。而且听她的描述……八成是被人算计了。
皇后娘娘叹口气摇摇头,她在后宫浸淫多年,这点套路心如明镜,她不同情苏子余,却也没有刚刚那么厌烦了。
眼看着皇后娘娘脸色稍缓,那苏子嫣急忙开口道:“三妹妹,错了就是错了,怎么可以胡言乱语,你可知道欺君之罪,是要连累整个苏府的?我怎么没听说过袁姨娘给过你什么遗物。”
苏子余苦笑道:“姐姐虚长我一岁,可十六年来,你可曾踏入过浮生院半步?别说我娘给了我什么,只怕我娘什么样子,姐姐都不一定认得吧。”
苏子嫣一听这话顿时怒声道:“一个姨娘罢了,本质上就是一个奴才,还要本小姐去日日给她请安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