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是我旁边的那株白桦,同风共雨,一起长大;那天,她向我挥手告别,去到一块遥远的土地,生根发芽;于是,我们就隔着大洋,那么远远的望着、念着。
今天远方的目光来自瑞士。
她在长白山下长大,也许是那里的冰天雪地磨砺了她的倔强,遇到困难,她硬气的象冬天的冻梨可以砸破冰面。于是,她可以英语专业毕业,却用德语读完了苏黎世大学;她可以国内学术杂志翻译出身,却在全球顶级企业集团总部做财务经理。
她在松花江边长大,也许是这片不会冰封的水面如同滋养雾凇奇观般的温润了她的细腻,她热爱生活,于是她吃喝、她玩乐、她败家,她用力认真的过每一天。
她是我们远方的目光系列的第一位撰稿人,这是她的开篇,接下来,她会用温暖的文字,在巴塞尔,跟你坐在火炕上唠家常。——虚度子
是的,我就是那个在巴塞尔的东北丫头。
开始之前,友情提示:以下的大部分文字都是关于一个70后中国籍女人和她在瑞士的日常生活的。如果你对这两样都不感兴趣,请允许你自己轻轻的关上门,转身离开。
在高中当老师的小学同学,忽然微信我,让我给她的班会写篇稿子,主题是“瑞士社会中人与人的友善相待”,说在我的朋友圈看过类似的帖子。我把以前发过的帖子找出来,连图一起给她发过去了,她回复说谢谢,说羡慕我们生活在这样友善文明的国度里。接着又发了一条语音,语重心长的说,虽然你们做为第一代移民很苦,但为了孩子也值了。
她说,看你发朋友圈,尽吃面条,买菜还要去德国,知道你们生活的不容易。我捧着电话大笑,脑海中浮现出日剧中经常出现的一个人握紧拳头鼓励同伴说“gan ba tte ne”(加油)的画面。我很想回复说,改善生活时才能吃上面条,所以每次都忍不住要晒一下。想想罢了,她本是一番好意,我若取笑有点不够厚道。
最近有朋友问我:“你除了上班和养孩子还干些啥?”
我说:“就吃喝玩乐啊。”
他问:“还写东西不?”
我说:“写啊,天天在脑袋里打草稿呢。”
他说:“写出来,让大伙一起乐呵乐呵呗。”
我想,你以为我不敢咋滴。写就写,谁怕谁啊。
可是我该打哪写起呢,十三年,好多事再不写连我自己都要忘了,可忘了的话怎么对的起我这些年流的这么多的血泪汗,我得写。
我得写写是怎么连滚带爬用8个月时间过的语言关;得写写我怎么吭哧瘪肚的从本地人都毕不了业的大学里毕业的;得写写我在奢侈品店打工见过的那些有娘养的和没娘养的有钱人;得写写我那历时六十个小时的受刑一般的生产经历;得写写我所经历的瑞士高等教育和我姑娘经历的瑞士初级教育;得写写我怎么在全球最牛的xx公司从一个合同工干到(不是干倒)经理的;我得写写瑞士这个最接近天堂的鬼地方;写写我们这些海待的出不去进不来的尴尬与挣扎。
热好身了,我再开始写我最拿手的怎么吃喝,怎么玩乐,怎么败家,哇哈哈~
吃,我得写写在哪能找到什么好吃的,我不是说瑞士啊,瑞士没有啥好吃的。写写我的拿手家常菜和拿手宴客菜,我是怎么做三个人的饭,八个人的饭,十五个人的饭和三百个人的饭的。还得讲讲我从全球各地搜罗各式餐具的故事。
玩,瑞士都有什么好玩的,瑞士人玩什么。瑞士以外还有哪些好玩的,我(和朋友)玩过的,还有我计划(和朋友们)去玩的,当然我还得讲讲我是怎么在一年之内三次组团跨国游的。
败家,我不败家谁下地狱。我可以写各种体裁的败家故事,记叙文,议论文,散文,说明文,论文和诗,我总觉得其实买手才是最适合我的职业。
最后but not least,我还想写写那些陪我度过这些日子的人。身边的他们,世界另一端的他们和天上的他们。
我在这里开一扇窗,如果这样自说自话的故事你愿意听,望进来,你会看到一种生活和一种世界。
我在这里开一扇窗,给我的女儿和未来的自己。有一天回望的时候,我会看到这一段人生,希望那时我会说,真好,每一天我都用力的活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