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约定与vincent回家看外婆,我们匆匆收拾好行李便出发了。在我的印象里vincent的老家很偏僻,他常言称自己是住在祁连山脉下,黄土高原旁,山沟里的孩子,让我激动不已,想去探个究竟。这次终于出发了。我们的路程很坎坷。从西安到天水,天水转兰州,兰州再转大巴车到白银,从白天走到黑夜,最终到达外婆的家。
荒野 散心
天水是我们相遇的地方,互称福地。
下午我们在附近买了点小吃去爬南郭寺,冬天山上格外寂静,树枝全部枯黄,偶尔经过一两辆车。我们边走边吃东西,vincent说他后悔提出来爬山太累了,我执意要坚持爬上去他也只好跟随。到祈福庙里转后便下山了,寻好吃的去。
窗外风景
坐上开往老家的大巴车后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想快点见到荒漠戈壁。印象里自己第一次来甘肃时,是坐着公交车去往麦积山的路上,我攥紧随身包,把头仰向窗外,光秃的小山坡像剑影般闪过,我心里念想,这就是大西北阿。
时隔四年,又一次深入这片土地。车驶入国道后,四周的小平房渐渐消失在眼前,迎面而来的是高大耸立的峭壁,没有绿叶,也没有森林,石坡上稀零零的贴附着干草,没有一点生命迹象。我们坐的车跑在狭窄的路中央,心里一股渺小的存在感油然而生。
车又往前驶了一段距离后,见到了奚落的小村庄,用土围起来的栅栏构成一间间小房子,远处看起来早已被土坡埋没。四周没有水源,没有商店,也没有田地农作物,偶尔有人在土坡上放羊,可想生活的艰辛。
我对外婆家也充满了期待。
家人的热情
天黑后终于到家了,下大巴车的那一刻看不清路,感觉自己来到了一片沙漠,没有路灯,没有房屋,我们提着大小包东西站在路边等舅舅开车来。
经过弯曲的几条路后到了院子,房屋很宽敞,也很干净,进门外婆便拉着我的手寒暄,我半听半懂的和她聊着天,看着她佝偻的背不仅也想到了自己的外婆,外婆都是善良的人。
吃着晚饭,vincent给我说舅舅他们开着车去买菜了,来回路程需要一个小时左右,我被家人的热情感动到,舅舅虽不善言辞,但他的爱都藏在行动里。
土坡探险
清晨醒来后我站在院子里环顾四周,远处全是土坡,还有人赶着羊,我吃完早饭拉着vincent让他陪我去对面的土坡。
大西北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在毫无植被生命力的土坡上也能留有一块属于人民的地,搭建房子生活。这里的人很纯朴,即使环境不友善,生活却毫不含糊。
我们跑到了最高处的土坡上回望四周,远方依旧还有好多山坡。我问vincent翻过了这座山对面是什么?他说还是山。再翻过去呢?仍然是山,一连片的山。所以外婆家地名才叫三个山的吧。
vincent说小时候觉得跑到这儿就已经感觉像是在旅游了,离家很远了。现在我们站到这眼前就是家,那是因为长大了,腿变长了。
乱叫的狗
厕所旁边有一条狗,每次去茅坑它都会乱叫,让我惊魂不定。呆了一天后见到它仍然会叫,走的时候还在叫,我记住它了。
羊圈这边也有一条狗,这条狗见到人也会叫,但它的声音很浑厚,vincent说这是一条老狗。
一条狗守猪,一条狗守羊,各施其职。
天上的星
夜晚出来上厕所,见到了好多星星,天是透深蓝色的,星星点点的天空格外美,还有幸看到了北斗七星。但那条厕所的狗见到我依旧叫个不停,只好回炕睡觉去。
离别
早上八点出发了,舅舅开车送我们到路口等大巴车,我坐在车上和大家挥手道别,外婆杵着拐杖一边偷偷抹眼泪一边挥手。一家六口人并排站在院子里,心里不仅一酸,何时又能再见到。
我们在车内观察大巴车的到来,临近便下车挥手赶路。二十分钟后车终于来了,舅舅让我们赶紧下车等候。这里没有等车牌,没有指示灯,赶车全靠运气和等,不仅体会到进城的艰难。
我们站在车窗口与舅舅挥手道别,突然眼睛一酸,流泪了。
泪
在车上安顿好后,我想着这短暂的一天相聚,想着外婆离别时摸眼泪,想着弟弟妹妹们的上学生活,想着舅舅默默无闻的撑起这个家,太不容易了,他们对我们的到来又是如此的热情款待,泪流不止。
vincent看见我掉泪了,也触及到了他的泪点,想必他的感触比我更深吧。于是两个人在车上牵着彼此的手默默的掉眼泪,直到售票员来。我收好情绪看向他,他带着帽子,闭着眼睛,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这一刻,打动了我,这是第一次看见他掉眼泪,这样温情的时刻,给了我更多勇气和他走下去。
相聚
大巴车抵达兰州后,我们与vincent的妈妈在饭店汇合聊天,很是亲切。回想朋友们无意聊天说到自己老公的妈妈是何等不满,又看看自己,是如此幸运,家人都很友善。
我始终相信缘分,相信磁场。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就会同什么样的人交往,做朋友,做家人,互相欣赏,彼此友爱。也一直遵循这个交友原则,时间长了,也慢慢笃定这个真理。
临别前给阿姨一个大大的拥抱后我们踏上了回西安的车,给这趟旅程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