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那边的绿光——《了不起的盖茨比》

「我要住在海的对面,看着那束绿光,就像看着你。

  我要抹掉过去,塑造起完美的我,让你重返我的臂腕。」

看完掩书叹息,又是一本以悲剧结局的书。回想起曾看到的一句话,悲剧总是需要一个人不勇敢,而另一个人勇敢过了头,也算贴合这部小说吧。

这是一本美国著名作家菲茨杰拉德写的小说。我曾以为这是一部讲富豪如何成功的书,因为主人公的名字叫盖茨比,我之前恍惚以为是比尔盖茨。看完才知道,高明的作者用意可不止于此。主人公盖茨比确实靠自己的努力以及在那个时代中的运气成功变成了富豪。但作者侧重写的是成为富豪的他重新追求富家女黛西的故事。五年前,他们相爱却因门不当户不对而分别,五年后,当盖茨比成功逆袭归来时,黛西已嫁给汤姆——一个富裕但有婚外情的男子。在"我"的帮助下,盖茨比终于和黛西重温旧梦。在某一个午后盖茨比终于和汤姆挑明他和黛西的关系。但黛西却声称他爱过汤姆但现在也爱着盖茨比,她心烦意乱开着车回去时不小心撞死了汤姆的情妇——默特尔(当时她出轨事迹败露正匆忙逃离丈夫威尔逊的监视)。当盖茨比在想办法守护开车撞了人的黛西时,她却和丈夫冷漠地将责任推脱给他,最终发了疯的威尔逊找到盖茨比并枪杀了他。

其实我这么简单粗暴把情节抓出来,看起来颇有出轨偶像剧的即视感。真是觉得对不住作者,只有当你看了全书作者的文字后才会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说。看完实在太震撼,一来为突如其来的结局唏嘘不已,二来则是对作者的功底佩服得五体投地。首先是文笔细腻美妙,连简单的天气热都描写得很细致。"我的月季票递还给我时上面留下来了他手上的黑汗渍。在这种酷热的天气还有谁去管他亲吻的是谁的朱唇,管他的脑袋偎湿了他胸前的睡衣口袋"。其次是情节精简逻辑性极强,前文提到的后文必呼应,一切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不认真读的话会错过很多作者的精心铺垫,错过他与你在文字外的对话。当你在读的过程中产生"噢,原来是这样"的顿悟时,其实也会油然而生一种柳暗花明的喜悦。我还是很享受这种喜悦的。

喜悦的同时也在为盖茨比悲着。盖茨比是一个神秘的绅士,他阔绰好客,亲和力和吸引力兼备。他举办各种晚会盛宴中却洁身自好,不在觥筹烟雾中迷失自我,人们纷涌而至却背地对他冷言热讽。跟随着尼克的脚步,我发现在他闪光的成熟的外在下,内里他其实只是个赤诚的孩子:一、在与尼克相识初期,他编造了关于自己的身世和人生经历,其实为的是能够和黛西更登对,并不是别人眼中的那么不耻。我读到后面时才越发觉得可爱。二、他为了见黛西一面,买下她家对面的房子,不间断的大范围宴请各种客人,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她也能来。几经波折在尼克的帮助下,他终于见到黛西。他当时的紧张、惶恐与兴奋,朴实真诚得实在像个孩子,让人不禁心疼起来。三、在黛西撞了人后回家与丈夫商量怎么逃脱责任的时候,全然不知情的他还傻傻一直在窗外守护着黛西,他怕她丈夫打她。他的赤诚和坚守也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在爱情上是个梦想家,但其实他也是个实干家。他的成功轨迹无一不是用行动奋斗出来的,当时也是时代背景下造就了他。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美国工业进入突飞猛进的时期,他正是抓住了这样的时期,凭着自己的实力与机智,一步步逆袭。看到后面他父亲拿出的他以前的作息时间表,满满当当的安排可见他为圆梦付出了许多。

那这样的他就可以称之了不起吗?我觉得不足以。他真正了不起的地方应该是放到整个大的时代背景中来看他的爱情观。当时社会经济发展迅速,人们大多忙着追求物质和财富,于是也催生了社会的冷漠自私和虚伪。而在这样一个纸醉金迷的社会中,盖茨比却还是葆有自己追梦的初心,并坚持这样的赤诚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其实和周围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当初多少人在他举办的繁华晚会中夜夜笙歌,流连忘返,然而他的葬礼上却杳如黄雀,魂牵了大半辈子的黛西也不见身影。众人皆冷漠我独热忱可能才是他了不起的地方。尼克在最后对他喊出的那句话至今也还在我脑海回荡——" 他们一伙全是混蛋,他们那一伙人全部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你"。当尼克见到汤姆时,也从内心对他们的自私冷漠感到厌恶。“我不能宽恕他,也不能喜欢他,但是我看到,他所做的事情在他自己看来是完全合理的。一切都是漫不经心、混乱不堪。汤姆和黛西,他们是满不在乎的人——他们砸了东西、毁了人,然后就退缩到自己的钱堆里去,退缩到麻木不仁、漫不经心,或者不管什么使他们维系在一起的东西里去,让别人收拾他们的烂摊子......”。当然,尼克和他们不一样,他是文中仅有的和盖茨比一样熠熠生光的人,是他这面镜子照出了其他人性中的自私和淡漠。

最后

「我要住海的对面,对面的绿光啊,如果可以,让我这么远远守护着你就够了」

千思万绪,这次先写到这里吧。我想我还会看第二遍的,换村上春树翻译的版本来看,到时可能会有不同的感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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