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阔天地的日子里(二)

清晨,一缕晨光泛红天边,寂静的村子沸腾起来。雄鸡打鸣,鸟儿欢唱。吹烟升起,猪啍哼,牛叫叫,人间烟火气弥漫着整个村庄。

我们吃过早饭,戴上草帽。听队长一声开工啦,就赶紧岀门,与村民汇集在一起,走到广阔的田野,开始了第一天的劳动。

队长给我们分配任务了,要我们知青和队里小伙伴们一起,用秧苗划田。并交给我一根短木棍,两根两端都系了插棍的长绳子。我把队员分成四组,我用短木棍靠在水田边沿作横线,然后叫两组队员分别用带插棍的长绳在木棍两端固定,再把绳子拉到水田的另一边固定,形成两条直线,其他的小伙伴们沿着直线插秧苗,插出一长块一长块空白的水田,村民们在空白的水田里插秧。他们插秧的姿势轻松优美,像小鸡啄米一样,又快又直,整个秧田整齐美观。

正当大家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突然一声尖叫,长长的腿上叮着蚂蟥,我抬腿一看,我的腿上也有蚂蟥,吓得我们往岸上跑,这时队长的女儿过来,帮我们拍拍腿上的蚂蟥,蚂蟥就掉下去了。我和长长互相望着,有点不好意思,别人都不怕,我们有什么可怕的,我们勇敢的返回秧田,跟着水香学插秧。听了她们的讲解,我明白了首先要把左手中抓的一把秧苗从根部扯开,然后用右手大姆指和食指夹几根苗插入水田中。开始我们栽地很慢,慢慢的学也栽快了一点,但始终比不上水香她们快。

水田上面是水,脚踩下去有时踩是软泥还好些,有时踩到硬块泥,脚就感觉很挤疼。太阳晒得脸上又黑又红,劳动一天,腰酸背痛,让我们深深懂得了,盘中餐的辛苦。大队部的广播站播放着表扬我们知识青年战天斗地的事迹,也鼓舞了我们的士气。我们擦擦汗珠,坚持和社员们插完最后秧苗,收工回村。劳动过后吃饭,饭特别特别的香。

春天我们插下秧苗,夏日我们陪着秧苗成长,秋天我们收获丰收果实,和村民一起,让颗粒归仓。队里放我们几天假,让我们回家休息几天,父母亲看见我们,都说我们变黑长壮了。农村让我们学到劳动本领,也让我们的心态变得勇敢顽强。

当时冬闲大修水利建设,府河挖堤队里有任务,派我们知青和村里的劳动力去挑堤。我们到时,堤上是人山人海,红旗招展。住的地方就在空地上搭个棚子,铺上棉被睡觉。我可能是睡了潮湿的棉被,第二天早上起床咳嗽。到工地挑泥土,爬几层楼高的坡,村里的伙伴们健步如飞,我和长长却举步维艰,小腿发抖,脸上豆大的汗珠向下流,肩膀疼得难受。坚持干到吃中午饭,我不想去吃饭,就坐在堤坝上哭。不知谁告诉队长,队长看我们可怜,就叫我和长长回去。我和长长只干了一天活,就挑着行李和箩筐,像残兵败将一样败下阵来,当了可耻的逃兵。想起这桩往事,都有点不好意思留下遗憾。回家看病吃药,休息了几天,又回到农田去劳作。

队里没有给我们买劳动工具,我们只做一些辅助性劳动。比方说栽秧,收割麦子时,捆草头,帮助晒谷等等,我们和村里的小伙伴们一样挣工分。年终过年时,也分到了几十斤鱼,几十斤肉,几十元钱。父母亲说不嫌我们挣多挣少,只要身体健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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