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享受与妈妈、妈妈的妈妈在一起,听她们说我忘记的故事,享受那份不用刻意而为之的相知相熟。
三个人在一起,最忙碌的总是我妈,既放心不下娘,又丢不下孩子。一桌子吃饭,她只有在厨房和餐桌穿梭的份儿;一家子看电视,她开始倒腾厨房客厅;一起絮叨絮叨,母亲又开始端茶倒水,有时候我总怀疑母亲吃下的东西怎么能供应如此超负荷的运转,外婆和我都想搭把手,她总是满脸嫌弃道:“好了,好了,不要添乱。”愣是把我俩归入无用之徒。
最操心的是外婆,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但精神矍铄,思维敏捷,不是担心我在学校里吃不饱,就是担心穿不暖,无论再怎么补充解释,每次放假回家,总说我瘦了,定是学校里吃不饱。
每次上学前的行李箱总被外婆的挂念装的满满的,满满的。除了操心我,当然还操心她的女儿,怕母亲只顾赚钱,不顾身体,总是说钱是赚不完的,身体最要紧。母亲在外婆面前总是特别温顺,总是一个劲儿的点头。
最开心的是我,不用操心,忙碌,只顾吃,只顾睡。我喜欢听她们说话,然后看看母亲,再看看外婆,这俩人的面孔怎么这么相似,吃饭说话也极相似,就连嘴角转瞬即逝的笑容也如出一辙,看着看着也似乎看到了两个我。外婆爱往我碗里夹菜,妈妈爱帮外婆夹菜,我却总是那个吃的最忘我的。
遗传因子决定我有很多与她们想像的地方,受到委屈嚎啕大哭,转牛角尖里就一发不可收拾,她们都在我身上看到了被生活磨平了的锋芒,逼真的重演着她们的过去。血脉的传承,注定我们的性格最相像,也最冲突。我和我妈默契起来真是啥事都一拍即合,要是都倔起来,也都能闷声个七八天不说话,以前老是妈妈先服输,问我要吃这还是要吃那。
现在我开始收敛脾气了,不是性子变了,而是明白了那份相守的不易,一年到头,可以坐下来说说话的日子能有几天,一辈子又能有多久,不要在乎那句批评的意见,不要误解那多了一份的关心,而是珍惜在一起的那份随心所欲,舒坦自然。
因为一份学业,因为一份工作,我离开了你,你离开了她,去了一座别的城市,一个人在外面,很不容易,但我很安心,因为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