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最可悲的不是年华老去,而是在婚后的生育中被逼成一个生儿子的工具,思想被禁锢在养儿防老的观念中。
看完《82年生的金智英》,我再次陷入了抑郁的沼泽里,带着挣扎穿越时间的黑洞,我看着身边一个个真实的事例,一个个“金智英”,不免有些压抑。
金智英,一个很小红、小明的名字,一个很普通的韩国女子,却是大多数韩国女性的真实写照,更是全社会大多数女性生活状态的真实写照。
从小她就被告知好东西要留给弟弟使用,男孩子欺负女孩子那是一种喜欢的表现,招到男性的性骚扰和侵害那是女孩子的不自爱,工作后她发现公司高管基本都是男性,女性一旦结了婚有了孩子便都回归家庭当全职妈妈。她对这些认知打心里不认可,甚至是厌恶这些全社会公认的事实,可她无能为力,也不敢反抗,于是选择了顺从,这也让她一度陷入了恐慌,陷入了一个没有尽头的迷宫。
如金智英般普通的我们终其一生,为了家庭付出了失去自我实现的代价,换来的是社会一次又一次的不认可,最后在婚姻和平淡的生活中渐渐迷失了自我,顺应了社会。
part1:不是妈妈们变得重男轻女,而是社会风气让她们不得不重男轻女
金智英的母亲因为接连生了两个女儿,内心感到非常的抱歉,一方面是因为没有生出传宗接代的儿子而对家人的愧疚,一方面是对女儿们以后会受到不平等待遇感到难过,她泣不成声,没人能理解她,同样身为人母的奶奶只是安慰道:没关系,下一胎再拼个男孩就好了。
母亲和金智英母亲一样,头两胎都是生女儿,那年我出生了,爷爷很嫌弃地说:又是女孩!而母亲也满是失望和恐惧,又是女孩,还得继续再生,如果下胎又是女儿怎么办!而这种想法不仅仅只是母亲的想法,更是社会上千千万万有着重男轻女观念的家庭的女性想法与内心深处的恐惧!
下一胎很快就来了,母亲很幸运地三年抱两儿子,两儿两女刚好凑成了两个“好”,这也成了以后别人羡慕母亲的一个客套话题。然而母亲的幸运不代表着别人的幸运,再次回到小说中,当金智英的妈妈去产检时,产科医生婆婆却面露难色,用超声波机器来回照着肚子好几次,小心翼翼地说:
“小孩……真漂亮啊……可以凑成三姐妹了……”
金智英母亲听完泣不成声,回家的时候她没有说肚子里的孩子又是女儿,而是抱着希望问智英的爸爸:
“孩子她爸,万一啊,我是说万一,现在我肚子里的这胎又是女儿,你会怎么办?”
而金智英的爸爸冷漠地回答了这么一句话:“少乌鸦嘴了,别净说些触霉头的话,快睡吧。”
如果有人告诉她,无论儿子还是女儿都一样宝贝,我想她也不会走投无路一个人去堕胎。
文章中写道:
虽然这一切都不是母亲的选择,却得由她全权负责。当时她身心俱疲,身边没有一个安慰她的家人。医生婆婆紧紧握住母亲的手,频频向她道歉,她则像个失去孩子的猛兽般嚎啕大哭。幸亏有医生婆婆对她说的那句对不起,她才不至于哭到伤心欲绝、失去理智。
如果是你,面对这样的选择你痛心吗?为了生儿子把女儿打掉了,你舍得吗?可是有些社会风气就是这样, 你生不出儿子你就是罪人。于是在这种风气下有些经不起闲言碎语,经不起折腾的已婚女性内心开始变得扭曲起来,开始厌恶自己的女儿。
我有一个亲戚,因为头胎生了女儿,二胎还是女儿,各种闲言碎语导致她得了抑郁症,于是她的内心开始变得扭曲起来,她认为她所受的折磨都是二女儿带来的,于是好的都留给大女儿和小儿子,心情不好就打骂二女儿,导致二女儿心里很抗拒自己的母亲,不愿意跟母亲一起居住。
我不知道该厌恶这个母亲还是可怜她,生儿生女本是由男性决定的,她不该把错怪在女儿身上,更不该对二女儿乱打乱骂,可是,她也是深受到重男轻女观念伤害的受害者,我想这大概就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被旧思想禁锢,没了自己的主见,人云亦云,孩子都是自己十月怀胎,冒着生命危险生下来的,为什么不好好养育,将来她们也可以好好孝敬自己,为父母养老!
我有些庆幸,虽然母亲跟别人闲聊时总会说:有个男孩子比较好,一定要生个男孩子。
我听完很不舒服,心里忍不住吐槽:男孩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就确定你老了他一定会养你吗?女儿照样也能养父母!
在四个儿女中母亲是最疼我的,尽管有时候她总会在不经意间伤害到了我,比如儿子是最好的,弟弟们太小家务活得姐姐干,弟弟们太小,姐姐们得让他们,弟弟们太小好吃的先让弟弟吃……
可是我知道,母亲是爱我的,冰箱囤了我喜欢吃的鸡翅,巧克力都是留给我,看到有好看的衣服也会给我买,我生病的时候,是她半夜背着我去看医生。然而在在潮汕地区,重男轻女的观念及其的严重,她不是一个重男轻女的妈妈,但是在受到重男轻女观念——没有儿子没人养老的侵害,她终被逼成一个重男轻女的婆婆。
part2:她们都是第一次当妈妈,请温柔以待
妈妈们被赋予了太多的称号,伟大的妈妈,无私奉献的妈妈,持家有道的妈妈,于是慢慢的,越来越多人要求妈妈负起全职顾娃的职责。
1982年生的金智英在31岁的时候结了婚,大家都知道,一旦结婚便会有“催生”的声音不停地在你耳边萦绕,远在韩国的金智英也不例外,可是她并不想那么快生孩子,她还想继续自己的职场生活,按自己的意愿选择想要的生活,但是因为未有孩子让别人认为她身体有问题,于是在一次和丈夫郑代贤的谈话中,金智英在众人的期待中“顺理成章”的辞职了,过上了全职妈妈的生活。
因为生孩子的问题,郑代贤说了这么一段话:
“我会帮你的,别担心。我会帮孩子换尿布、泡奶粉、用开水煮纱布杀菌的。”
看完这句话让我感到,一个“帮”字完美的体现了一个男人内心的真实想法,照顾孩子是妈妈们的职责,我可以偶尔帮你,但是不会代替你。
后来,因为工作问题,郑代贤又提及“帮”,金智英一听到“帮”,内心不甘也不爽,怒了:
“能不能不要再说‘帮’我了?帮我做家务,帮我带小孩,帮我找工作,这难道不是你的家、你的事、你的孩子吗?再说,要是我去工作,赚来的钱难道都只花在我身上吗?干吗说得好像是发善心帮别人做事一样?”
怒吼完的金智英还是向老公说了对不起,她终究还是顺应了社会的规则,辞了工作,持家带孩子。
就如金智英所想:这个社会看似改变了很多,可是仔细窥探内部细则和约定俗成,便会发现其实还是固守着旧习,所以就结果而论,应该说这个社会根本没有改变。
我想这个社会根深蒂固的思想——照顾孩子是母亲们的职责,一半是母亲的错,一半是父亲的错,因为都顺从了这个规则,一代传一代。
当金智英还想为自己争取晚生晚育时,丈夫劝他不要总想着失去,金智英说了这么说了一段话:
“你不是说叫我不要老是只想着失去吗?我现在很可能会因为生了孩子而失去青春、健康、工作,以及同事、朋友等社会人脉,还有我的人生规划、未来梦想等种种,所以才会一直只看见自己失去的东西,但是你呢?你会失去什么?”
我想到了自己,自从有了孩子后,我的世界都是围着丈夫、孩子转,有时候看着镜中憔悴的人,有种莫名的不真实感和失落感,不经黯然泪下。似乎有一年多没有出去逛街吃饭、没有好好看过一场电影、没有与朋友约过会、没有好好睡过一个整觉,与朋友渐行渐远,与梦想失之交臂。
其实这些都不让人难过,最难过的是平时孩子自己带的多,一旦有什么事,我就是罪魁祸首。十个月大时,孩子从床上摔了下来,孩子爷爷指责我做妈妈的不负责任,把孩子放在房间里不管不顾,不带在身边!而那时的我已经交代孩子爸爸顾好宝宝才去上的厕所。
孩子发烧时,孩子爷爷指责我没给孩子喂水喝,孩子不喝水也不懂得变着法子哄喝,才当了几天的父母,以为自己很厉害了,什么都会。我很气愤,每次我都是在房间里喂孩子喝水完才抱他出去玩。
就在刚刚,我喂了周岁宝宝(已经长了四个牙齿)吃了小块青菜,孩子爷爷大声怒吼:亏你是老师,你不知道青菜不能消化的话,还给孩子吃整块的,就那四个牙会吃吗?这些青菜会堆积在肚子里,到时候又会导致便秘。
我听完很生气,一直不让宝宝吃硬的东西,长牙期本该吃点硬的东西有助牙齿发育,况且青菜很小块,宝宝吃不下也会主动吐出来,我就不理解为什么不让宝宝吃小块青菜,还非得吼出来!
宝宝出生黄疸不退,住院半个多月,孩子爸爸陪着还未出月子的我,在医院亲力亲为照顾宝宝,怎么没有人跟我说过一句你辛苦了!孩子因为溶血住了几天医院,我请假换课只为能安心照顾孩子,怎么没人跟我说一声你辛苦了!孩子发烧,我急得团团转,因为疫情,去买药时不敢跟别人说宝宝发烧,怕被当做新型冠状肺炎隔离,生病的宝宝一直哭闹,非要妈妈一个人抱着才肯睡,一坐下就醒,我抱到得了妈妈手,虽然忍不住生气宝宝的哭闹任性,但是还是忍了,连着三天没好好睡过一觉,怎么没人跟我说一声你辛苦了!
因为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事,妈妈们该做的事!对,照顾宝宝妈妈们心甘情愿,可是说真的,我真的不喜欢这种道德绑架,老师不是全能,妈妈更不是全能,不能孩子一有什么事,都是妈妈的错,只是因为妈妈带孩子比较多,所以孩子出事就是妈妈带娃不当!
孩子生病的时候我没哭,被指责照顾不好孩子,不负责任的时候我没哭,得了产后抑郁症的时候我没哭,可是但我看到朋友对我说了一句“辛苦了,你很棒”的时候,我忍不住哭了,我有工作赚钱,我也会做家务带孩子,可是这些都被当做理所当然的事,不值得一提!
或许你会觉得矫情,可是真实的感受唯有妈妈能理解,在对妈妈们进行道德绑架的时候,希望大家能理解,她们也是刚刚从一个孩子过来,需要时间缓冲,需要在实践中适应做一个母亲,她们也是第一次做妈妈!
写在最后
有人对这本书深有同感,有人抵触这本书,认为这是一本诋毁男性名誉的作品,可我认为这是一本让人值得深思的小说,因为你我身边都有这么一个金智英,所以我想如果你恰好看到我的文章,希望你可以去看看这本书的内容,通过阅读这本书,反思过去,寻找自己,认识自己,做最好的自己,如果你是男性,或许你很辛苦,可是工作的辛苦与在家的辛苦完全不一样,我们也会工作赚钱养家,可是如果妈妈们不牺牲自己的事业、自由、梦想……孩子谁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