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手的记忆》
作者: 汪贵沿
为了这篇擦屁股的文章，我只好修改标题 ，更名为解手的记忆。其实土话就是擦屁股。擦屁股一般意义上它是贬义词，比喻帮人收拾一些凌乱破残的烂摊子。或者说是难以整顿的混乱局面。
我要说的却是从擦屁股开始的往事，是真正的擦屁股，一种生活中必须用到的一种方式。我们每个人每天都会擦屁股，如洗脸一样很正常的一件事。
这是一个特别有味道的话题，古往今来，解决它的方式就是一部发展史，屁股的感受也是从粗糙到细腻，从痛苦到舒适的发展过程。
上厕所在民间有多种叫法，解手、去茅司、上大号、 上茅房、去嗯嗯、埋地雷、浇肥、去便便、放东西、去蹲点、嗬臭臭．WC、toilet 、去厕所、上趟外。
但文雅一些叫法，在秦汉时期叫“如厕”，汉代叫“更衣”，唐代叫“登东”，明代叫“出恭”或“虚恭”，后来叫“净手”、“水火”、“方便”等文明用词。
记得小时候，我最喜欢去乡下，那里有很多野趣，可以捉麻雀，抓蚂蚱，吊青蛙，还可以去河沟里捞鱼虾。因为那个一切物资匮乏的年代，什么都是凭票供应，配额少，一大家人吃饭穿衣都很节俭，吃荤很难，整个城市很难看见一个肥胖之人，大多数都是青皮寡廋，遇到强台风都会被刮跑。所以只要有时间，父亲就会带我们几兄妹去乡下奶奶家，然后去田里，河里，竹园里抓一些野生的东西回来，或炸，或煮算是打牙祭解馋了……
但我最怕的事情，就是上茅房，要么去风割屁股的猪圈边，要么去奶奶独享的尿桶上，拉完大便擦屁股就更难接受。
我们在城里大便也是坐在尿桶上，用的是草纸也就是稻草做的毛边纸，而乡下不一样，几乎都是用竹片，或者树叶，开始由奶奶帮我刮，后来长大了就自己刮，总也刮不干净，还经常弄脏手，然后去沟里拼命的洗手，每次回到城里我都要用肥皂洗漱数次，但在梦里经常满手都是屎总也洗不干净……
这是很尴尬的事，我的堂兄堂弟以及奶奶家邻居孩子总是嘲笑我笨，为此我经常和他们扭打在一起，弄得头破血流的，奶奶看见了会骂他们，然后从围裙包里掏出几粒炒蚕豆给我，算是安慰我了。奶奶很心疼我，我喜欢去乡下，但又怕去乡下，后来再去总要自己带着草纸去，奶奶说，城里人就是精贵，屁股都是不一样的，那么好的纸居然擦屁股，好浪费哦……
但有一样城市和农村是一样的，都会在家里备一只尿桶。三天一次清理，每天一大早，就会有人上门收粪水，还能卖钱。每家的尿桶不一样，摆在街边也是一道风景线。现在有一些古镇的河边，还保留着这种习惯，只是倒在厕所里没人收了。
尿桶一般都躲在床角，主要便于起夜时不走那么远，何况那个年代没有电灯，在黑灯瞎火梦里懵懂时候去摸火柴点煤油灯，再去房前屋后上茅房也不安全，所以无论乡下城市都会在床脚备一个尿桶，已解燃眉之急。
记得有一次在奶奶家，我坐在尿桶上到处找不到挂在篱笆墙上的竹片或树叶，急得满头大汗。又不能站起来，于是把裤子拉到脚跟半蹲半跪去折床芭子的竹片，结果用力过猛，一下子把半桶屎尿倾倒了一地，于是满屋子臭气熏天，我也被吓哭了……
奶奶跑过来，看见一地黄金，拿着一根长木棍狠狠的揍了我一顿，我坐在地上满屁股都是屎尿，哇哇大叫，后来奶奶给我全身擦洗干净了，朦胧中记得那时我还没有上小学，多年以后，这件事一直在脑海里，记忆犹新，成为我一生的梦魇，因为擦屁股这件小事，成为深刻的记忆，一直储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2021.10.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