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你手里仍握着
我的童年。
塔里木一行孤单的脚印
连成风筝的线,
牵高飞的雁和蝶
牵远走的冰和血;
也是同一轮夕阳,
照飘飘的裙和发
照大漠的杨和沙;
却是两股陌生的风,
吹干了又湿的睫和睑
吹凝了又化的笔和剑。
姐姐,入夜了
夜浸透塔克拉玛干。
楼兰的凌晨很冷,
冻僵斯德哥尔摩的雪。
我把心切成
温润的两瓣,
一瓣寄你
和蒲公英标本一道
放在窗前;
一瓣扔向远方,
随季风和洋流
去寻无人的碧海
长天。
(按: 斯文·赫定,瑞典著名探险家,生于斯德哥尔摩;终身献身科学考察,与姐姐相依为命。在早期探险生涯中,赫定就总结出了冬季携带冰块进入沙漠、用素描代替相机和胶卷等生存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