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是本篇文章的主要人物,王安石(1021年12月18日-1086年5月21日),字介甫,号半山,临川人,北宋著名思想家、政治家、文学家、改革家。 庆历二年(1042年),王安石进士及第。历任扬州签判、鄞县知县、舒州通判等职,政绩显著。熙宁二年(1069年),任参知政事,次年拜相,主持变法。因守旧派反对,熙宁七年(1074年)罢相。元祐元年(1086年),保守派得势,新法皆废,郁然病逝于钟山,追赠太傅。绍圣元年(1094年),获谥“文”,故世称王文公。有《王临川集》《临川集拾遗》等存世。作为一个惊才绝艳,却又被受历史争议的人,我对王安石有以下几点看法。
第一,王安石是一个“拗丞相”。在王安石初入仕途时,上司韩琦看他是百般不顺心,当他衣冠不整面容憔悴时说他是沉湎酒色荒废似锦前途,知他苦学钻研古文时说他乱搞一气主次不分,然后手段下尽使绊子。而王安石只是默默忍愤记下“韩琦貌美,余一无可道”,便潜心修行,大有“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如泰山”之态。这是一种毅力和勇敢,自然也称作牛之倔。可是现下能抵住繁杂诱饵,或是排山阻挠仍坚守信念的人,已愈发少。我只愿学习这份“犟”,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可不自觉的转化为一种锐气,勇于探索,势不可挡。
第二,是勇。不只体现在王介甫身上,古往今来每一位能在历史的洋洋大观中脱颖之人,定是位勇者。无论是勇敢地顺从,抑或勇敢地反抗。他敢于不沾酒色,尽管他知道这意味着与官员的社交圈子告别;他敢于等待,择帝入世,尽管冒着一生抱负胎死腹中的可能;他敢于坚守,纵然众叛亲离,可聚财于天下的理想从未真正动摇;他敢于培养有才华的小人,在明确随时被他们反咬的危险下……看得到别人想都不敢想之处,做得出甚至别人连浅尝辄止都犹豫的事,自然也能收获坦荡荡的六十余年。于己而言,勇和果敢仍是欠缺之物。现想一想,为什惧?心正,气直,何会错?唯有“此心安处是吾乡”。敢拿,敢弃,哪来忧?正是“为无为则无不治”。
第三,是智。有勇无智,则受尽束缚;有智无勇,则颠沛无归;有智有勇,才可能天道酬勤。王安石的智慧,体现在他巧妙地将诗人与政客的身份整合,体现在他对理想的坚持努力,体现在他博古通今创造系列法律,体现在他铜唇铁舌力扛变法之重鼎……然而熙宁变法最终事息人宁,为什么?我想这又是一本值得细究的鲜活教科书。
熙宁变法宗旨为“民不加赋而国用丰饶”,表层看它做到了,但其实百姓并未真正受益。首先,我认为最大的问题在于,王安石未对冗官等腐败的统治阶层动刀。他一味地吸收范仲淹变法的失败之处,力争以不动官员利益为筹码换得他们的支持。但他忘记了“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君子不会因个人利益反对兴国之策,而小人只会随波逐流。最终使得从民间聚得的财富大部分被他们挥霍,也间接导致酷吏泛滥,变革之法被当作工具“加害”于民。
其三,他的目光如炬,变法意识超前。他高估了人民、官吏的自控力和眼界。细品不难察觉,青苗法初见现代生活贷款消费的端倪,免疫法已有新中国初期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特色,方天法讲数学的严谨与管理的技巧巧妙结合,保甲法、保马法等借民间之力的想法与中共解放战争动员群众的思路异曲同工。然而熙宁变法的对象仍是有浓重农民局限性的平民,他们怎会知道原来可以“取明日财富,圆今日梦想”?变法的助力还是鼠目寸光的小官,他们怎会有“不仁者不可以久处约,不可以长处乐”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