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圩村。
那是一个夏日午后,天气燠热,知了在树上忘情地叫着。这期间田地里没多少活,大人物在家纳凉午睡,小孩子们则在外嬉戏,或偷偷地跑到池塘里洗澡,整个村庄沉浸着一片宁静。
忽然,在村子中间传来叫骂声,接着就听到几个人的嘈杂的对噘声。这阵吵骂打破了午后的宁静,不少大人从屋里走出,来到吵架的人家屋前,探听一下事情真相。
原来是老李家的猪把老杨家的鸡咬死了,老杨家的儿媳妇拿出一把叉草的铲子,将老李家的猪屁股戳了一个洞,并跟在猪后面撵至老李家。本来老李家理亏,毕竟猪吃了人家的鸡,可老杨家的儿媳妇也不厚道,竟将人家屁股戳了个洞,鲜血直流。按讲两家扯平了手就算了,可两家子都不待事,都要争个子丑寅卯,结果酿致老李老婆和杨家媳妇揪扯起来。虽后来被人拉开,但老李老婆头发被扯掉一大缕,吃了亏。
当老李的女儿从外面回家,得知情况,也不省事,竟用话激她妈去杨家闹,大不了用老命和她家拼。老李老婆被女儿一激,受不了这个气,索性带了瓶农药到老杨家里,吵了几句后竟将农药喝了下去。因为药性毒,加上量又不少,很快毒性发作,来不及送到村上小诊所,李老婆子就一命呜呼。
杨老婆子一见李老婆子到她门上喝农药,她想,你害我家,我就不能害你家。就在李老婆子倒地时,杨老婆子也揣了一瓶农药来到老李头家门口喝了。可能是喝得不多,加上发现及时,被村上人送到诊所救治回来。
村上出了人命案,就上报大队,大队正准备上报到乡政府。可还未等到乡政府派人处理,老李头的儿子从外地听到凶信回家,不问三七二十一就到老杨家一顿摔打,打碎人家家具,砸坏屋上的瓦。老杨家报案。处理结果是,老李的儿子被拘留关押,老李老婆是自寻短见,与老杨家无关。从此两家就结成梁子了。
唉唉,这就是猪吃鸡酿成的一出悲剧啊!其实这也是生活农村中某些老人的悲剧啊!
在我们农村,如果两家吵架甚至打架,吃亏的一方往往会搬出自家老人做“救兵”,将老人往对方家一丢,让老人“歪”在你家(其实就是讹人);那么“赢家”也“礼尚往来”,以老人还老人,不管老人愿不愿,也往“输方”家一丢。这样,遭罪的、失去自尊的自然是双方父母了。像上文中的老李婆子,就是这种拿老人作“押注”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