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季太炎热,
晚饭时间也总是推迟。每天总要到六点半左右才开始晚饭。
我喜欢晚饭时间打开电视机,慢慢地吃晚饭,喝一罐冰镇啤酒,看看天下事。
而这个时间,央视四台总有关于音乐方面的节目。以前倒是从来不曾注意。
前日又转到了四台。里面正在唱《北京一夜》。
看屏幕上的字幕,是“信乐团”。
“信乐团”我以前在各种媒体上看到过这三个字。但我迄今对他们的了解也仅仅停留在是有几个成员的合唱团。仅此而已。至于他们的作品啥的,一概不了解。
他们不是我的菜。
吸引我停下来的还是这首《北京一夜》。
《北京一夜》的原唱是陈升和刘佳慧。这首歌由陈升谱曲,刘佳慧填词,最初收录于陈升1992年的专辑《别让我哭》中。
我的感觉,信乐团翻唱的,其韵味远远不及陈升与刘佳慧的。
陈升的歌曲在QQ音乐上已经找不到。网上说原因主要包括版权问题和政治因素。这挺让人遗憾的。
像陈升这样的创作型歌手,当年的台湾地区很多,都很优秀,实在是难得。这与当下很多包装出来的网红型歌手有天壤之别。
但陈升的歌曲,我喜欢的也不过是两首,除了这首《北京一夜》,还有一首就是《把悲伤留给自己》。
我当年第一次听到这首《北京一夜》,也是瞬间惊艳,尤其陈升拖着悠长的调子,以及陈佳慧的京腔。曲中曲外、词前词后,尽是历史的沧桑与悲凉。
这种沧桑与悲凉,又显大气与磅礴。到底是北京。这与很多南方地区小情小调的惆怅与落寞有原则性的不同。
我时常有这种感触:
一些歌曲,年轻的时候很不待见,但经年之后的某一日,偶尔再次听闻,却总是瞬间令人心潮起伏,那是“初闻不知曲中意,再闻已是曲中人。”;
而也有一些歌曲,一直是心头的最柔软,但总是轻易被掩藏在时光流逝的深处,从来不会被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某一日再次听闻,情绪的跌宕,依然如初。如同《北京一夜》。
对《北京一夜》这首歌曲有感觉,除了歌曲本身词曲的优秀以及原唱者的出彩演绎之外,我想或许还与北京有关吧。
北京,对于每一个国人来说,都是一个特殊的地方。自然而来,对于歌唱它的歌舞,也是占了不少先机在里面。平添几分关注与喜爱。
我想,人一辈子,如果只能去一个地方旅游,对于国人来说,我想必定是“北京”。它是一个难以绕过去的地方。
我此生也仅仅去过北京两次,一次在上世纪九十步年代;一次在两千年以后。而后面一次,迄今也有快二十年了吧?我已经模糊具体哪一年。
两次都有特殊的记忆。曾经写下的记录也都只能云飘荷塘,不可以一一俱细。
我第一次去北京,是九十年代。
跟随公司领导,算是公差。一行七人,我最年轻。
去时火车,回来飞机。
平生第一次坐那么长距离那么长时间的火车;平生第一次坐飞机。
下火车,大领导们有事。我与另外两人坐上接我们的车子,对方特意从天安门广场的长安街上缓缓开过,算是初步浏览一下。
在附近的一个小馆子,吃饭。接待我们的说,来北京,就是喝红星二锅头。
那种白色玻璃瓶的,一斤装的。我第一次喝。年轻时,我喝白酒。但因为是午餐,没喝多少。
我们住西安们大街,斜对面不远处,有一家餐馆,叫“妈妈餐馆”。
某晚我们在那里晚饭,我们不解,为何叫“妈妈餐馆”,老板回答,像妈妈做的菜一样可口、亲切。大家听了恍然。
在我们旁边的角落里,一张四仙桌上,有一对年轻女子,打扮时尚。我只记得长波浪的头发披散,腿上紧身牛子裤,套及膝的长筒靴子。身材俱窈窕。
但吸引我的,更是这俩人对饮一瓶二锅头。
那个年代,在我们这样的小城,这样年轻的两个女人下馆子,还是对饮白酒,几乎不可想象。
带给我的印象颇为震撼。大概这就是南北差别吧。
但我当年,心里明明是欣赏的。
觉得很美。
因我并不反感女子喝酒,相反,觉得能喝酒的女子很好,更情趣。
这是这次北京之行留给我的最深印象。北方女子到底大气。
第二次去北京,已经是新世纪初。
四月底,我独自一人去北京。独自一人在闲逛。在天坛公园里,看到两个中年男性,背着吉他,唱一首《草原之夜》。
觉得他们唱得深情到不行。
从此喜欢上这首歌曲。喜欢上草原。
但我喜欢的是刀郎翻唱的《草原之夜》。那些年,开车时常单曲循环,时常在旋律之下,踩油门都轻快不少。
就是那种“何当金络脑,快马踏清秋”的洒然自得,恣意欢畅。
再往后,从未曾踏足北京。
人骨子里有些情愫真是很奇怪。不知道是何年何时何事何因何人,种下的。
不经意间,一件看起来毫无关联的小事,一个不曾深交的人,几句毫无理由的言语,似乎就打在了那个点上,所有的压抑,都喷涌出来。
北京这样的城市,在我这里,似乎不是寻常人的城市。它有庙堂之高。
我始终觉得它是一个离我很遥远的城市。那种遥远,是晴朗夜色下,眺望星空宇宙的那种遥远与陌生,神秘与不可触摸。
北京这样的城市,尽管我也曾到过两次。说起来感觉却依旧是那么遥远,那么陌生。
2024/08/29 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