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低矮破旧的那片平房,已经被推倒、闲置、一片荒芜,随之被碾碎、飘散、消失的是我们曾经的芳华。原来曾无数次走过的小路,已经被高高的架起,呼啸而过的卡车震碎了最后那尾余音。只有这细雨没变,软软、柔柔、绵绵。可惜我身边已经没有你,需要躲进我的怀,缩到我的衣下,一起在雨中傻傻的相依。
我就要离开这片土地,在遥远的国度里不知是否还会想起你。我来到这里,不是因为我的思念,而是因脚的固执 。一步、两步,每一步都走的很慎重,都踩的很小心,都在仔细找回当年的记忆。我告诉脚,不要在徒劳了,过去的永远回不来了。它执着,在高高架起的桥上踱着。
薄薄绵绵的雨帘,满天挥洒着莫名的情绪。风将这写成文字,在雨中。雨滴敲打在路上、在身上、在伞上,在低吟、在细语,不管你是否听得懂。我再次甩甩头,好像可以甩掉这所有芳华的余韵,摆脱这文人的柔弱和浪漫,去面对着冰冷坚硬的世界。
雨忽然分开,不是被风而是一个身影,瘦瘦、高高。风推着她,雨裹着她,她在被冰冷环抱。我知道这不可能是你,虽然你也是瘦瘦、高高。感觉有热流在脸上流过,我知道这是你安排的一场相送。
“请问淮海路怎么走?”她来到我的身前。
“离这里很远”,如此愚蠢的答案。
“哦”,她继续前行,没说再见。
走上前,伞遮住了她,也支起了你我最后的一片天。我在她的脸上找不到你一点点的痕迹,可是我的眼里都是你。
“我送你吧,顺路”。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