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临时有事,要回山东老家,由于帮朋友担保,朋友没有按时还款,导致连带责任,限高,以前3个小时的飞机,现在换成了30多了小时的绿皮火车,想想都是伤心和心痛!
实拍
深夜的绿皮火车碾过铁轨,像是碾过中年人支离破碎的尊严。三十个小时四十八分钟,手机导航里冷冰冰的数字,此刻化作硬座下晃动的金属震颤,顺着尾椎骨爬上来,在僵直的腰背上炸开细密的酸疼。
过道里飘来方便面浓烈的油腥味,混着邻座大姐怀里婴儿的奶香,发酵成某种粘稠的现实。丈夫蜷在逼仄的座位里打盹,灰白头发在车窗漏进的月光下泛着霜。
忽然想起二十年前挤春运列车的时光,那时我们能把三座并作床铺,用羽绒服卷成枕头,在鼎沸人声中睡得酣畅。如今不过是膝盖抵着前座,脖颈便梗成生锈的合页,连呼吸都带着滞重的回响。
车过襄阳时,晨光割开铅灰的云层。保温杯里的枸杞浮沉着,像这些年替人担保时押上的信用,被滚水反复冲泡得褪了颜色。车窗倒影里,我的法令纹正与纵横的铁道平行延伸。
年轻时总以为自己是能托住别人的伞,却不料风雨来时,最先折断的总是伞骨。
车程过半时,后座大学生的蓝牙耳机漏出《蓝莲花》的旋律。他们啃着鸭脖讨论穷游西藏,油亮的手指划过手机屏幕,像划过未经磨损的青春。我们相视苦笑,把止痛贴悄悄塞进对方掌心。这些年替人签过的担保书,此刻化作车厢连接处堆积的泡面桶,在颠簸中哗啦作响。
当泰山轮廓自地平线浮起时,暮色正将过道里堆积的行李染成深浅不一的剪影。
丈夫忽然握住我起皱的手,体温透过膏药传来微弱的暖。那些被时代列车抛下的中年人,终究会在慢车摇晃的节奏里,学会用疼痛丈量情义的分量。
而故乡的灯火正次第亮起,像母亲晾在屋檐下的红辣椒,在暮色里闪烁成温暖的隐喻。
现在的人信任度太差啦!帮了别人毁了自己!
以后只做自己!
随笔于元月五日下午15:28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