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经上说,人生有七种苦难。 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人生百年,这些苦难,总要一一品尝个遍,这就是宿命,谁能跳出五行外,不在红尘中?
序言中说得好:最好的述事不是揭露和控诉,而是表达高尚,一种看尽世事之后的超然,对善恶一视同仁,用同情的眼光看待这世界。若非序言,若非看到最后作者借福贵之口说出:光宗耀祖,风光和落魄什么的,都是浮云,做人还是平常点好,争来争去,不过徒然。我大约会认为福贵也许就是芸芸众生中麻木活着的一员,对命运的翻云覆雨手无能为力,甚至失去了最后一点怨天尤人的激情。就像萧红《呼兰河传》说的:逆来的,顺着受了,顺着来的,从来都没有。也许人,可能真就是农场主饲养的一群火鸡,或者是别人书中虚构的一些角色,梦乎?蝶乎?庄周乎?“兴亡千古繁华梦,诗眼倦天涯。”
福贵败光了家产,穷困潦倒,三餐不继,不料却免去了土改时的灾厄。我不想说人生福祸相依,那句话用在这本书中太过牵强,太过单薄。我说:你跟命运讲道理,命运它偏偏给你耍流氓。永远不要以为你真的能掌握自己的命运,这要看造化的心情。当然,我也不是说人活着,就甩着双手等着命运安排就好了。古人说得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努力不一定成功,不努力一定不能成功。我想,造化也并不是时时跟你耍流氓,他还是有自己的规则,只不过会偶尔发生像金庸请倪匡代笔《天龙八部》,把阿紫写瞎了的意外。
如果非要找个理由,只能说福贵们生错了时代。生活在大时代中的人,命如漂萍,如草芥。这是造物一盘棋下输了,恼羞成怒,将棋盘一掀,任你白子黑子,都掉落在地,沦于泥溷。
不管信不信奉,儒释道的精神已然在中国人的生活哲学中扎根。儒家讲求入世治国平天下,佛家研修来生,道家讲的是道法自然,讲“反者,道之动。”在乱世,这或许就是人活着的支柱。看懂,看淡,争什么,放下吧!
这本书,购买的同事看过之后,拍在下一个同事桌上,言:“别再让我看到这本书!”下一个同事看完后,说:“谁要,拿去,别还我!”我看完,带到公司传给再下一个同事。书中内容很沉痛,悲惨,然而传书之事不是很有意思吗?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莱特,这本书会催生出多少种相似或不同的想法呢?
2017.5
PS:当初随兴写的,我想对农场主和火鸡做个注解。这是我从刘慈欣的《三体》中看来的。还有一个神射手的假说。
神射手假说:有一名神射手,在一个靶子上每隔十厘米打一个洞。设想这个靶子上生活着一种二维智能生物,它们中的科学家在对自己的宇宙进行观察后,发现了一个伟大的定律:“宇宙每隔十厘米,必然会有一个洞”他们把这个神枪手一时兴起的随意行为,看成了自己宇宙中的规律。
农场主假说:一个农场里有一群火鸡,农场主每天中午11点来给他们送食。火鸡中有一位科学家观察这个现象,以致观察了近乎一年都没有例外,于是他也发现了一个自己宇宙中的伟大定理“每天早上11点食物降临”他在感恩节的早晨向火鸡们公布了这个定理,但11点食物没有降临,农场主进来把火鸡全杀了。
还有书中虚构人物的说法:《苏菲的世界》中的哲学老师和苏菲两个人物,他们像平常人一样生活,但是最后发现他们原来是别人写作的一本书中的人物。他们最后逃出了书中人物,去往的地方发现也有很多书中人物聚集在一起,比如格林童话里的小红帽等等。这个设想让我感觉太奇妙了。也许我们也是造物主随便编写的一些小故事中的人物,我们以为自己在拼命的活着,却是人家随意编造的故事。这真是荒诞,但也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