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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四木
第四章:我可是地地道道的男儿身,哪能做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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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衣再不答话,抿起了嘴角。 闵安识趣地在前面打着灯笼照亮。山路蜿蜒,星光惨淡,夜枭躲在林子里呱呱乱叫。山风迅猛,不时有些沙石枝叶夹在风里,吹打到闵安脸上。
闵安扯了一 张皮纸罩在灯笼外面挡风,小心看着路。她闷头走了一会儿,只觉夜里太静了,非衣跟在后面,简直像是幽灵一样,既听不到脚步声,气儿也不喘一下。
闵安开始找话说,随口问了问非衣家里的情况,非衣自然像往常一样不回答。夜枭呱的一声拖着翅膀飞过,吓了闵安一跳。她站着定了定神,回头看,非衣留在树下,气定神闲的样子,始终与她保持着一点距离。
“走吧。”闵安招呼一声,继续摸黑爬山。走得大汗淋漓时,后面传来一句声 音:“你要带我去哪里?”
闵安拉着衣袖擦了擦汗,喘道:“谢天谢地,你总算开口说话了。” “我是想提醒你,刚才你已经绕过这棵松树一次。” “……是吗?”闵安翻出羊皮纸地图看了看,讪笑道,“难怪我觉得好像走过这条路。”
非衣接过闵安手中的灯笼,走在前面带路,闵安赶紧跟了上去。非衣的脚步不急不徐,灯笼在他手上稳稳的。闵安追着他并肩走了一阵,汗珠又冒了出来,擦汗时她忍不住偷偷看了看非衣的脸,柔和的灯辉映着非衣秀挺的轮廓,将他的冷淡气息无形降低了几分,只是他的唇,仍然抿得紧,隐隐显露出不耐烦。
闵安寻思着,非衣只怕以前没做过这些烦琐事,半夜能跟着她在山林里赶路,可见拜师是有很大的吸引力了。
山道上死静,闵安掉在非衣身后,闷头走了一阵,开口说道:“你知道吧,我们郡子坐落在乱坟堆上,在外行走时经常会踩到死人的骸骨。毕大人觉得晦气,专程找了我师父请神镇邪,师父好奇门杂学,请神是颇有些手段的,又能顺带给人看些小病,这样名声传出去,外面郡子就会不时请他过去做一趟法事,这也是你大半月见不到我师父的原因。”
“嗯。” 非衣丢下一个嗯字后,半天再不接话。夜风里传来些兽类的声响,闵安不由得朝非衣靠近些,继续说:“我跟毕大人说设个神坛镇鬼就可以了,毕大人又不听。他倒是修了一座皂隶庙,将一个黑脸红衣服的差公当真神,每到初一十五就 去上香,对着差公泥塑身子说小话……”
闵安说到这里,故意掐断了话尾巴,看了非衣一眼。非衣似乎并不懂这些话 里的意思,表情仍是淡淡的。
闵安咬了下唇,干脆将话挑明:“你大概还不知道, 皂隶神在衙门里就是‘龙阳之媒’,拜祭者对着神像耳朵说话,就是想神像显灵, 将念叨里的美男子送到他们身边来。”
非衣持着灯笼稳稳朝前走,许久才回道:“你的意思我懂。放眼这天下,没人敢动我一根手指头,你放心吧。”
闵安落在后,长吁一口气。她毕竟也要靠毕斯这个东家赏半碗饭吃,知他喜好男风,也不能太拆他的台面,只能在背后提点非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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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闵安卖了非衣一个人情,随后的半山路,非衣不紧不慢与闵安闲聊了几句。
非衣说:“衙门里的事务,我看你知道得许多。” 闵安挺直了腰身,颇有些自得地说道:“大小衙门里的陋规常例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明的暗的事情?”
“我三岁时爹爹就带着我升堂,让我在他暖阁里的桌子底下玩,自小听多了见多了为官之道,必然会知道一些事。后来家里破落了,我辗转去了三座衙门里当差,碰到了不少稀奇事,看多了记下来,就成了我以后吃公门饭的法宝。”
非衣没再说什么,只是将这些话记在了心底。
闵安见非衣主动开了口与她说话,心里有些惊奇,嘴上不知不觉就说了下去。“官律规定各级官员不得置‘别宅妇’,讲究糟糠之妻不下堂,这前面的清泉县王怀礼大人,年初就把自己的原配休了,理由是原配腋下有狐臭。他纳妾大宴四方,我们东家赶着去送礼,还没走回来,又听说王大人的原配在返乡的路上遇了灾,王大人伤心忧虑得起不了身,东家就赶紧再折回去看望王大人。为了舒缓王大人心怀,东家特地将海外带回的挂毯给送了过去。那小妾没见过这新鲜玩意儿,将挂毯裁成了一个披肩给王大人。王大人觉得好看,天冷时戴着披肩四处走 动,有一次在幕僚前吹嘘,说那小妾多么贤惠,幕僚听得烦了,冷冷地说‘不就是一块枕头布吗’,唉,这下可糟了,我们东家就此遭了殃。” -
非衣不接话,像是没听到似的。 闵安叹口气,道:“你这人太无趣了,难道不好奇下面的事情吗?比如说我那东家为什么遭了殃?” 非衣抿唇不语。
闵安抓抓头,道:“这个不好听吗?那我再给你换一个。王大人的小妾跑了, 心急如焚地找到我们东家,要东家给他荐一个小娘子做妾,还提了要求,说是 ‘樱桃小口杏核眼,月牙眉毛天仙脸,不讲吃喝不讲穿,四门不出少闲言’,东家在郡子里忙上忙下找了几月,终于被他找到了合适的人选——非衣你说说,该是我们郡子里的哪位姑娘?”
“你。” 闵安惊呆,喃喃道:“我可是……地地道道的男儿身啊,哪能做娘子!”
非衣微微一笑,道:“毕大人好男儿,王知县要娘子,左右都是你,还是认命吧。”
闵安又呆了一呆,随后才赶上去,叫嚷道:“哎哎我说的例子是想给你解闷啊,你怎么调侃起我来了?再说你真的不好奇我们东家为什么遭殃了吗?那小妾是怎样跑的?还有郡子里的哪位姑娘能合王知县的眼缘?”
非衣还是不答话,就是不顺着闵安的意思问下去。闵安像是挠不到痒处的猴子,急得抓耳顿足,很想抓住非衣给他说清楚原先就编排好的故事。
非衣只觉好笑,脸色还是冷淡的,甚至看到山路边有一处坑洞也不出声提醒,任由闵安哎哟 一声一脚踏了进去。
山民做的捕猎陷阱不浅,闵安这一跤跌下去,半晌没有回过神,脸上擦破了一块皮,额头撞出一个包,痛得她掉出几滴眼泪。她抬手去捂脸,袖子上染了好 大一块血迹。
非衣站在洞边问:“还能走吗?” 闵安咝咝倒抽冷气,沮丧道:“脚崴了,你给我劈一段树枝来,我拄着走。” 非衣说:“不如我一人去抓茅十三,快去快回。”
闵安扒拉着坑壁上的树根,奋勇地朝外爬,“你去了没用,茅十三不服输, 得想个好法降服他。”
非衣折断一根树干递了过去,将闵安拉出了坑洞。闵安就着灯笼亮光,在林子里扯来一些野藤,上面还留着一把散发出清藿气的红花。她将叶子和花摘下,揉碎附在崴脚处,又脱下布衫,紧紧扎在自制草药外面,试着动了动脚踝,嘴里又呼了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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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衣提起灯笼继续朝前走,闵安无奈地跟在后面,一拐一拐的。身上一旦有 了痛处,注意力就集中在脚下,她再也没有开口说话。沉默走了一阵,非衣心里 想:这下清静多了。他无意回头去看时,看到了闵安皱着眉的脸,像是一个苦枣子似的。
非衣勉为其难问了句:“很痛吗?”
闵安鼓了鼓嘴,不答。非衣回头继续走,闵安看到非衣就随口问了一句,再也没有更多的体恤话时,兀自愠怒了许久。
“心肠这么坏,明明眼力强看得清路,也不提醒我一下脚边有个洞……”她暗自嘀咕了一句,拄着拐杖乖乖地跟了上去。
非衣说:“你包扎的手法很老到。” 闵安没好气地答:“所以呢?” “你经常受伤。”
闵安不说话。非衣又说道:“大概吴先生也教过你这些本领。” 闵安嗤道:“师父从来不给我医治,只打我。我被逼无奈才自学了这些本领,哪是师父教会的。” 这次换非衣无话可说。闵安走了一阵说:“哎,你是真的不好奇我们东家为什么送礼还遭了殃吗?还有那小妾……”
非衣扬手制止道:“不用说了。”
“好吧。”
两人再也没有交谈过,走了大半个时辰,才翻完黄石郡后山,来到桃花寨前。桃花寨前没有种桃花,只挑了两个艳红的大灯笼,在门柱子上缠了一根彩绸布,夜风一吹过来就猎猎作响。
非衣也看出了这个地方不大正经,皱起了眉头。闵安拐着脚走过来说:“是个妓寨。抓活的。染了绿眉毛,落单的那个。”她言简意赅地说完,也不管非衣听不听得懂,自顾自走到一边的树后躲了起来。
非衣听懂了,也不好奇闵安躲起来的原因,等在了门柱旁的暗处。不一会儿,果然有个绿眉毛的大汉走了出来。等那汉子离门不远,非衣出手如风,拍上 他的双肩,将他拍翻在地。
绿眉大汉倒地大骂:“哪个小兔崽子偷袭爷爷?有种天明再跟爷爷打一架,欺黑算个什么好汉?”
非衣衣袖一甩,袖风将柱上挂的灯笼扫落地下,烛火砸在草皮上燃烧了起来。火光越来越大,足够照亮方圆一丈内的景物,跌倒在地的大汉看清面前站着一个挺拔的人影,一双墨黑的眼睛,心底顿时生出一股凉气。
他愣了愣神,嚷道:“瞧你像个公子哥,跑到这寨子外面偷袭爷爷做什么?” 非衣垂下左手,只伸出右手,向大汉斜摊掌心。这是一招很平常的起手式,却看得大汉大为光火,因为要对他发招的敌人只给出了半只手,很像是瞧不起他 的武功似的。
大汉一声虎吼,如风扑了上去。这次的较量可以称得上光明正大,而且非衣 特意燃了灯笼照亮地方,一点儿不欺人。但是大汉很快又倒在地上,他根本没有 看清楚非衣的出手。
“他娘的这算什么?哪里来的野种这样奚落你茅十三爷爷?想当年爷爷在闵 州混时,你恐怕还在娘肚子里呢!”
非衣听他口里骂得恶毒,走过去一脚踢中茅十三的心窝,差点了结了他的性 命。
茅十三躬身在地上咳嗽,嘴角里吐出了血沫子还是嘴硬,骂道:“爷爷不服! 爷爷刚在那小骚娘们身上泄了精气!是好汉的等爷爷三天后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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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衣眼底戾气一起,就要再次起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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