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半年,我又去了紫蓬山。
紫蓬山是能够寄托喜怒哀乐的地方,春夏秋冬,我经常去。但是,自2021年8月24日离开肥西,我便一直没有去过。
那不知疲倦的鸣蝉,上下飞舞的大花蚊子,笨头笨脑的大蚂蚁,潺潺不息的溪流,长满灵芝的枯树,随风飘落的麻栗,还有那再熟悉不过的寸步不离的鸟鸣,都不曾一一告别,我只知道,我走后,满山的枫叶红了,满山的枫叶又落了。
紫蓬山,所有的过往都长存在我记忆的硬盘。
其实,去杭州,中途是回来了无数次的,每次回来我都想去紫蓬山走走,看看,即使就往山窝里一坐,对着一颗油松,也能度过一段轻松愉悦的时光,但是每每都以若有所思地临窗遥望作罢,因为在经历无数失败的诉说后,我真的不知道,我将对我再熟悉不过的紫蓬山诉说什么,又怎样去诉说。
我想紫蓬山了,我要去看看,在我安顿好一切,整理好所有的思绪之后吧。
2022年除夕,午后,祭祖返回,我绕道去了紫蓬山,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只是觉得,我要上去看看,没有任何预期地上去看看。
经过环山公路,放慢车速,查看每一个衰草连天的岔路口。远山,正以她憨厚的苍茫孕育着又一个青葱岁月,歇斯底里的鸟鸣估计要等青草逼人眼的三月才能复工。
穿过山门,一树树蓝梅、红梅在晚霞中怒放,春天还没有正式到来,迎春没有如约而至,但是大胆的已将黄黄的小花朵顶在枝头。
预报中的暴雪没有来,天晴了,远山已经有了青青的春色。
春夏秋冬,无论何时,只要行至固定的点位,我都是要拍照的,今年,佛塔仿佛瘦了、高了,透过丛林的西山的竹林也稀疏了不少。早已过了采麻栗的季节,寻了一路也没有找到曾经熟悉的褐红色。
樱花园枝丫萧索,花骨朵尚未成型,绿草还没冒出嫩芽,花开的季节没有到来,不必说嘤嘤嗡嗡的蜂蝶,更不必说穿梭在花丛中背着相机的身影了。
山顶不远处,暗香袭人,一树树灯笼梅傍着夕阳,在佛塔深深处绽放。山谷瘦弱,纤细的溪流穿过灌木的根须,滴滴答答,泠泠有声地流向远方。
大雄宝殿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中,主持身着金边的红色袈裟虔诚地跪拜,沙弥敲着木鱼,诵经的声音高低错落,弥漫在整个庙宇之中。(诵经片段:春风春光到如此缓缓很少,终将是现实才是真,因为保存高清世界,为什么欧洲是实心的人,你总是非常非常不愿痴痴的)
匆匆地从后山台阶下去,我想趁夕阳还在,后山熟悉的点位,能否再看到夕阳下佛塔的剪影,可惜,绝美的拍摄点位已被铁栅栏封死,山道里,除了稀稀拉拉的游人,再也没有见到任何熟悉的身影。
沉舟侧畔千帆过,枯树枝头万木春。是的,大自然深深地知道什么是适者生存,优胜劣汰。一座山也深深地知道,四季轮回,亘古不变,岁月静好,人事沧桑。
突然想到了李白: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
一个人对一座山的熟悉,除了神往,更多的应该是灵魂的契合吧。
永远
怀揣着一座山
我愿意
只在此山中
即使
云深不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