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一二月份,全球最大经济体近乎停摆,在这个停摆过程中,会出现一个高级哺乳动物大迁移的现象——俗称春运。
春运,节前15天,节后25天,其实除了真正和交通运输打交道的人,很少会有人有这个时间概念。每次,都会被尴尬地问一些问题“年三十火车还开吗”“大年初一有人坐车吗”“七天假期结束了,春运还没结束吗”。该如何回答呢,隔行如隔山,我一个朋友说“我妈是老师,我家亲戚事业单位,都是按最正常的放假日程工作与休假,她接受不了我春节不回家”。
在太多人的印象中,自己的行程结束,似乎所有的春运活动也随之结束了,但,穿行在这个经济体里的铁路就像时间一样从没因为任何一个节假日的结束而稍有停顿,反倒是在节假日时倍加忙碌。
年初六的夜班,春节假期最后一天,从进站大厅就是长长的队伍,一支支队伍地有序行进是实名制工作人员一次次地接票、验票、验证、核对、递票,每通过一个人,工作人员要完成五个动作,一天的几万人,分担到几个进站口,每个口也要客流上万人次,他们的五个动作就要重复上万次。
满满登登的候车室,总是在一波人走之后又来一波,熙熙攘攘,人头攒动。时至午夜,一个个候车的人都不自觉地带着慵懒与疲惫,有人歪着头打盹儿,有人拨弄着手机,聊天的人也是低着嗓门,这就是夜晚真实的写照——万籁俱寂,生物钟促使绝大多数人投入了梦乡。
夜晚,不做任何事就已经慵懒疲惫,客乙人跟打了鸡血一样,对讲机里呱呱个不停,一夜地忙碌,一夜聒得心慌。从晚上7点30分一接班就是插不上话的状态,午夜这种忙碌也没缓解,至凌晨四点还是站台小伙伴忙碌的声音“陈班,四车门口来两个”“浩哥,某车来帮个忙吧”,所谓帮忙就是一个个旅客“塞”进车厢,为什么用塞呢?想一想买票时有多难,就可以顺势想下那一节节车厢里挤满人堆满了行李。每节车厢总是下车人少,上车人多,怎么办呢?就有站台的小伙伴们,走在要上车的一队人的前面,带着他们从一个门进,帮他们“开路”:麻烦车里的人挪挪行李,让那位旅客再往里走走……一节节拥挤的硬座车厢,走路都费劲呢,稍有能站脚的空,大家都不想挪一厘,一个开路的人要穿过整整一节车厢呐。
累不累?大半夜,挤来挤去,走那么多路,你说累不累?
隔天上班,中午和浩哥聊到吃饭,他无意说起:下夜班那天太累了,中午没起来给闺女做饭,就提前给订了外卖。
熬过夜的人,才能切身体会熬夜过后那种身体被掏空的疲惫,更何况,这一夜都在奔波。
我在想这些回了家又出去的人为了什么?你看,新年新气象,假期结束,人们带着学习工作生活的新希望奔向梦想之地。可我们的希望呢?孩子就是一个家最大的希望。但,每个忙碌的假期,铁路客运人的子女却鲜有父(母)的陪伴。她口袋揣着一块糖想送给你,可能都一直找不到机会。
铁路那么“大”,工务、电务、车辆……但人们的意识中大多只知道“火车站”;车站也那么“大”,一个车站要正常运转,需要那么多部分,但公众的意识里,只认识“检票员”,客运人也就成了铁路的门脸。
铁路那么“长”,亚欧大陆桥、沪萨天路,但又那么短,一节节车厢挤的那么满。可铁路通到哪里就给哪里带来了美好的希望,“交通强国,铁路先行”。
很多时候,你突然感觉,感觉到自己那么的有力量,你在帮着千千万万的人奔向美好和希望!当孩子在问你你为什么那么忙时,你可以告诉她“这耸立的高楼大厦,路上飞驰的汽车,还有别人的升职加薪,都有我的功劳,这个全球最大经济体的顺利运行,我们也有一份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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