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忠
早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经人介绍说媒,认识了现在的妻子。当然,也认识了她的家人们,她有一个哥哥,两个妹妹,还有寄养在她家的一个堂叔和她的父母,她的堂叔又点憨,小她哥哥一个,在家多多少少干点农活,就是手头有点慢,日子常了也能干不少农活。
记得岳母年轻的时候,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一位勤劳善良的农家妇女,干活的一把好手。就是主外不主内,光干外面的农活,一切家务全由她婆和她及小妹干,岳父很少干农活,一切地里的活节全是岳母妻哥和妻子干的,她堂叔经管放牛喂马。尽管家境一般,但光阴还算过得去,85年妻子从娘家过了门,嫁给了我,86年妻哥也结了婚,短短十几年间,两个妹妹也各自都有了归宿,家里相继有了新的成员,妻子的婆在我们移民新疆去世,岳母还是主外不主内,好在娃衿子承担起了家务,一家人也其乐融触,好在岳父虽少干农活,但家中一切大事务全由他分配和掌管。
二千年后,我们再次从新疆回到了家乡,重操旧业,持家务农,每年我和妻子秋后去新疆拾棉花,岳母就给我们看家照顾两个碎娃上学,都好几年,记得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就是近几年,岳父脑溢血去世,可能是她的精神受到了严重的刺激,出现这种状况,反复叙述陈年的往事,常常自言自语,说过的话,干过的事,转身就忘的一干二净,加上每年妻哥和娃衿子由于家庭不济,庄稼种上就外出去打工,妻子的侄儿在县上驾校当教练,侄媳在镇医院上班,家里只留下妻子的堂叔和岳母苦庄稼,她的失忆程度越来越严重,并且脾气越来越暴戾,和她的堂叔反目成仇,就连自己的吃穿行程都顾不住,出门拔草干其他农活,干着干着就钻进别人的地里干去了。
女儿们于心不忍,接到家里来心想让她好好的享享清福,可她一刻也闲不住,每天一件事,反反复复地去干,边干边唠叨,可怜岳母,在妻哥们每年在外的日子里,吃也吃不好,半饥半饱,睡也睡不宁,似睡非睡,瘦骨粼峋,到了冬天干活不带手套,更不讲卫生,手裂的就跟娃娃口一样往外流血,可就是闲不住,谁也劝不了,谁说的紧了就跟谁急,像这个样子谁看到谁为她难受,于情于理又拿她怎么样呢,以前本身就为娃们和生活吃尽了苦头,现在又失忆成这样,可怜啊,失忆的岳母,我们都是为人儿女的,孝顺她,又能怎么样呢?想想她的过去,看看她的现在,该如何让她不再去干那些无用的活路呢,人生的晚年各自不同,子欲养亲不待,作儿女的只会是顺其自然而不离不弃,也算是一份孝顺吧,
2019.11.17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