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七年九月,那是个多雨的季节,细雨如织。父亲犁田耕种撒播希望。妈妈背着箱子、棉被、及学校需要交的米、油、黄豆送我去离家二十多里的中学读书。三年初中也仅仅是唯一一次送我。
到达学校,泥桨己悄然溜进断底的球鞋里,湿凉且滑。新奇替代了一切,满心都是向往,未觉丝毫累苦。
妈妈给班主任说了好话,先交部分学杂费。然后妈妈回家了。望着妈妈,我却出奇的坚强,没有依依不舍?我。。。。是长大了吗?我当时不知道。
个多月后,老师开始催交欠款。接连几个星期,五点多放学被赶回家要钱,第二天八点之前赶回学校,刚开始有几个同学有伴,压力不是很大,伴随同学一天天减少,致最后我独自一个人,我害怕了。路边因修路挖出的棺材看得到,对"鬼”的恐惧大于起早摸黑赶路的辛苦。上坡加油,平路急走,下坡猛跑,只为天黑前赶过那段路。
浑浑噩噩间渡过了一期。成绩由开始的十名之内滑到二十老几了,自己从未去想,父母无暇顾及,五張嘴吃饭,和哥哥的学杂费够他们伤神了。还那有心思查我成绩好坏?在当时我也"乐在其中",而现在悔之晚矣!
初二开学不久,星期六回到家,门关着,父母、姐姐都不在家(哥哥在湖北读书)。傍晚,父亲赶着牛羊从山地回来,我急问父:妈妈?姐姐呢?我饿了。父回答:妈妈和姐姐出门了。想到每次都是姐姐给我做饭,妙菜给我带学校去吃,明天怎么办?自私得很傍徨。
晚上,父亲告诉我,姐出嫁了,很远。当时不知道,哥和我读书,家里没钱给姐置办嫁妆。我只知道姐姐到别人屋里去了,不回来了。
第二天,父亲弄好饭吃了就做事去了,我自己收拾好东西,背着背蒌去学校。走出家门,眼泪就流出来了,第一次有窒息的感觉,心好疼好疼,走到家对面半坡上,望着自家木屋,我嚎啕大哭,对姐姐的思念,依赖,眷恋任眼泪渲泄。。。。几多路人,欲叨问我,我皆愤目怒视。世俗的人啊!怎知我年少心中之不舍?????
姐姐的遠嫁,我感觉我长大了,变得感性,回家什么事都帮父母做,一心只想帑父母减轻负担。过年了,哥哥回家了,给我带回来好多衣服,虽然是旧的,但我如获至宝,容易满足的我却渐渐淡忘了姐姐遠嫁时,我的那一抹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