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嫁人,四十岁离婚。在别人不可能结婚的年纪我结婚了,在别人不可能离婚的年纪我又离婚了。自闭三年,四十三岁时身无寸铁的家庭妇女怀揣一张假文凭闯荡省城,凭着还能凑合用的文字功底干了三份看起来很体面的白领工作。天可怜见,四十三年来我没上过一天班,没任何工作经验,从前台干到主管,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在深夜的时候独自咂摸,白天忙的四脚朝天都顾不上回味。唯一不尽人意的就是干上一年多就要炒老板鱿鱼让自己歇下来缓一缓,喘口气。好在对于我来说找工作不是难事,经常是零起点,新出发,推倒从头再来。小贾说我一辈子活的恣意汪洋,想做啥就做啥,不曾后悔,也不留遗憾。我趁机嘚瑟卖弄,我就是要活出自我,活出精彩。生活不曾饶过我,我也没想着要放过它。
自17年夏天和阎王进行了短暂的约会之后,我越发的皮糙肉厚起来。尽管生活隔三差五不断找茬锤我,一般也难不倒我,解决难题我还算是个好手。痛苦煎熬的体验越来越少,生活越来越平淡,人也越来越平静,不悲不喜。生命中除了生死,再无大事。
痛苦是文字的源泉。自从看淡了,放下了,我就再也写不出婉丽清新触人心弦的文章了。再不伤春悲秋,再不吟霜弄月,也不讲究了,也不精致了,布衣素食,烟火人生,就那样静悄悄地零落红尘中,隐藏在闹市里,好像自己不曾灿烂怒放过,也不曾豪情万丈过。任是二月火灾那么惊心动魄的经历也没能让我写出惊心动魄的文字来。平常发个朋友圈也要使劲抠头才能凑出几个字,全然没了年少时文思泉涌的风采,难道江郎才尽就是我的宿命吗?难道我非得要呼唤痛苦来与我做伴才能挽救我奄奄一息的文字生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