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崎骏绘制的动画电影《千与千寻》中,千寻和无脸男坐在一列开往海中央的列车上,海水拍打到列车的窗子上,窗外只能看到无边无际的大海和一轮夕阳。这个经典画面的取景地来源于斯里兰卡,加勒是这趟海上火车的起点站,也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
从米瑞莎前往加勒的路上,是连绵不绝的海滩,颜色各异,有东南亚那种绿得像宝石的;有地中海那种蓝得透亮的,淡淡白色的沙滩;也有黑色礁石遍布,浪花飞溅的。而这并不是这段路上最有意思的画面,重头戏是海滩上那一根根直插入海底的木头,每根木头上都坐着一个包着脑袋拿着钓鱼竿的渔夫。斯里兰卡的标志性景观“高跷渔夫”在这里可以看个过瘾了。
这是传统的锡兰人钓鱼方式,不过现在不是真的在钓鱼了,这样独特的景观令他们转行变成“模特”,专供游客拍照。他们见到有人拍照,会很敬业地马上摆出认真钓鱼的辛苦模样,拍完后再索要小费,有时候按你画面上拍下了多少渔夫的人头收费,100rs每人(约人民币5块钱)。我们在疾驰的巴士上远远地看着烈日下的海滩上,那一根根直立的杆子,和上面顶着烈日、晒得黝黑的男人。
快到加勒了,已经能看到屹立在古堡上的标志性的灯塔和喧闹的人声鼎沸。正午,大地似火炉被蒸烤着,大巴在加勒城墙入口处停下,右手边的学校正在举办棒球比赛,哨声欢呼声此起彼伏;左手边是大海,这片大海与马尔代夫坐拥同一片海域,海水晶莹剔透;前方正是看起来古朴威严的16世纪葡萄牙人建造的加勒城堡,过去用来抵御外来侵害,是欧洲人在南亚及东南地区建筑防卫要塞的典型代表。
早年荷兰和葡萄牙凭借着运河技术横行世界,现在倒是很少听闻这两个国家的消息了,他们就好像两个年轻时蛮横霸道的富二代,长大后就变成“岁月静好”的中年人,人民幸福指数可是相当高呢。
这里的风浪大得多,海水猛烈地拍打在礁石上,浪花飞溅几米之高。若隐若现可以看到大海龟,海浪退去时海龟浮出水面拼命往礁石游,海浪再来之际又把海龟冲进深水中。
也有跳崖的仪式性活动。从高高的崖边往海里跳,和坐着高跷表演钓鱼以供拍照的高跷渔夫一样,这也是一种收费性质的演出。
从城墙进去,荷兰式的建筑风格尤为明显。墙壁五颜六色的,却不是跳跃的亮色,而是鹅黄浅粉白色之类的非常清新的颜色。很多新人在这里拍婚纱,背景有威廉古堡似的古老城墙,也有一望无际的蓝色海洋,更有宽阔清新的欧式街道,的确适合纪念下这神圣的一刻。
路上有卖水果的妇人,用着蹩脚的中文卖荔枝,一看到中国人就对我们大喊:“梨枝”。
巷子之中别有洞天地隐藏着斯里兰卡宝石铺子。他们招揽游客的方式十分有耐心,先以小型博物馆为噱头,走进一间古朴的店面,陈列架上是古时候的铁具用品,铁器时代的种种产物。墙上是发黄的报纸,报道历史上斯里兰卡发生的种种要事。
穿过展览区,年迈的手艺人坐在塑料袋及报纸铺成的板子上,前面用缺了角的塑料盆装着不同种类的石头,也有月光石。他盘腿坐着,手上操作着陈旧的电动打磨器,像一台迷你的磨,将普通的石子一点点打磨成月光宝石。
再往前走就是宝石售卖点。这才是整个博物馆的重头戏——吸引游客购买。
加勒大概是“浪漫”的代名词。起源于这里的美轮美奂的落日。在这片落日景致中,古堡和断崖是棕色的前景,尔后是硕大的燃烧的夕阳,下方连绵的印度洋海水与天际重合。
斯里兰卡的每个落日,天地万物全都有了颜色,加勒更甚,因为这染色的画笔仿佛近在咫尺。
于是便有了“最浪漫的事,便是与相爱的人坐在断崖上,一起看这壮观的日落”的说法。双脚悬空,天地万物化为一片,这世界只剩对方,此生有过共同这一眼,便也无憾。
入夜时在没有路灯的古堡中寻找隐藏在巷子里的,世界有名的咖喱饭Lucky's fort。不同于其他斯里兰卡常见的咖喱,点一份饭上来四五六大盆菜,这里的套餐将这种粗放的吃法精致化了。用十个小小的碟子盛放十种咖喱,让你一口气品尝一遍这里的饕餮盛宴。店里的食客一波接一波地来,多是从遥远地方前来一睹盛名的游客,空腹而来,满载而归。
在加勒的行程安排可以尽情闲散。
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在古堡种来来回回走。
看着当地青年在高高的墙头踢足球,扎着头巾的女孩子在边上看,青涩又纯真。
时间在这里不怎么流淌,连日落都好像能落上漫长的一个世纪。
斯里兰卡,动不动就会给你“peace and love”的感觉,沉浸于阳光、海水、空气、平静之中,这里就好似一个大型的冥想场,让你欢欣鼓舞,让你心平气和。
——我在斯里兰卡的日子(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