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虽笨,但还有更笨的人为他们鼓掌——福尔摩斯
01现场的情况
对讲机里传来不同口音的汇报声。“报告报告,现场一切正常。”
坐在总监控室里面的警队负责人把这些情况一一进行着记录,9:30一切正常;9:45一切正常;10:00一切正常……
每隔十五分钟,所有站点的警员会把现场的情况汇报一次。这是一场极其盛大的活动。
参观人员从各个地方汇集到这里,都是为了一饱那枚极其珍贵的邮票而来。
“对。展示在大家面前的正是这枚堪称世界级珍贵的邮票……”身材高挑的女讲解员站在展览柜前,滔滔不绝地介绍着这枚邮票的历史。
她的面前站着十几位热心观众,身后就是邮票展示箱,而在展示箱的不远处就站着一名体型魁梧、身穿黑色西服的安保人员。
“它到底值多少钱?”一位戴眼镜的老妪问道。
女讲解员笑了笑,露出两个酒窝。“无价。”
话音刚落,随即传来一阵欷吁声。
“大家知道梵高的《向日葵》吗?”
“知道,一幅油画。”有人搭腔道。
“没错,1987年的拍卖会上,《花瓶里的十五朵向日葵》以相当于四千万美元的价格成交,我想,这枚邮票的价值应该远远在其之上。”
又是一阵骚动的欷吁声。随着声音的落幕,大家都围拢过去,仿佛要钻进展示柜一窥究竟。
“好了,请大家往前走,继续参观……”
这枚珍贵的邮票设定了参观时间,每次讲解员最多接待二十人,参观时间为十分钟。而且,在展览厅的高处,有一架监控摄像机正在一眼不眨地凝视着这里。安全措施相当严密。
看着大家脸上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漂亮的女讲解员露出了理解的微笑。远处的安保人员正在组织下一批观众的进场。
就在这时,她无意间回头望向展示箱,一刹那,她瞪大眼睛惊呼起来,“邮票,邮票,没了……”
02谁是疑犯
“这件事一件奇耻大辱的事,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邮票竟然不翼而飞,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满脸疙瘩的警察局长拍着桌子喊道。
“局长,我们也没想到,按理说……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不会发生?已经发生了,怎么解决?那是天价的邮票。谁来赔?你赔?我陪?还是你?”局长伸出食指把面前的下属指了一遍,大家纷纷低下头。
“那个女的怎么说的?”局长用下巴指了下审讯室。
“她……她没说话,一直在哭。”一位体型胖胖的下属回答道。他和局长有亲属关系,也只有在这种场合下,他敢回答局长的问题。
“审讯她!”
隔壁的审讯室传来一阵阵呜呜的哭泣声。女讲解员从容镇定的面容消失了,替代的是黑黑的眼圈和哭花了的浓妆。
“我真的不知道。”无论胖警官怎样审讯,她都回答这句话。
“你离的最近,不问你问谁,你告诉我,不问你问谁。”胖警官吼道。
坐在一旁的年轻男警官捂住嘴,乐也不敢乐,那表情简直痛苦极了。
“姑娘,说实话吧,你是不是帮凶,我告诉你,这样的案子我遇到的多了。不要在我面前耍滑头,你是逃不过我一双猎人的眼睛的。”
讲解员子再也不说话了,低下头依旧发出呜咽声。
胖警官是局长的亲戚,自从来到警局后,从来没有破获过一起案件。可是,他总认为自己是遇不到真正大案的福尔摩斯。其实,他是一头彻头彻尾的蠢猪。这一点,警局的上上下下都知道。
“好了,你不要再装可怜了,现在把邮票交出来,还算来得及。一旦监控器那边发现你和你的同伙,到时候可就不好收拾了。”
与此同时,在另外一个摆放电脑的房间里,几位警员坐在屏幕前,一秒一秒地寻找着嫌疑人。最后,众人的目光锁定在一群参观的客人中,因为他们低头聚拢在展示箱前的位置,正好挡住了高空摄像头的监控点,而且,也正是在他们参观离开后,讲解员发现邮票不翼而飞的。不过,很可惜,这群人已经汇入了参观人潮之中。
然而,就在这时,事情出现了转机,一位自称亲眼目睹小偷的人给警局带来了电话,他说知道小偷的落脚位置。
03原来是你
“全体出动!”伴随着局长的口令,所有的警官驾驶着各式各样的交通工具整装齐发。
“人呢?”胖警官进了旅店对着服务台前的男人大声吼道。
“在楼上,”男人伸出食指,指了指天花板,“从上午回来之后就没出来,连午餐都是我们送上去的。”旅店老板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胖警官振臂一挥,所有的警员冲上二楼201号房间。
正如举报人说的,这位小偷自从回来后寸步未离酒店,一直呆在房间里。警员一拥而入,顺利地把小偷堵在屋里。两位警员用手铐锁住小偷,负责搜查的警员在房间的抽屉里搜到了展会门票入场券、身份信息证明、一张飞机票、一个旅行箱,然而,就是没有找到邮票。
十几位警员挤在一个房间里,大家四脖子汗流,快速旋转的电扇扇叶发出嗡嗡地震动声。
“你叫什么名字,干嘛来了,上午去哪里了?”问话的仍是胖警官。他打算将功折罪,在众人面前显摆一下自己。
回答完问题后,被叫做小偷的瘦弱男士蹲在地上,身上只穿着一条白色内裤,似乎随时等待受刑。
“只要你说实话,我们不会动手的。当然,你要说谎话,那就保不齐了。”胖警官脸上的赘肉抖动了一下。
“我就去了展览会,然后就回来了,下午的回城飞机,我说的都是实话。”
“实话?说,邮票藏哪里了?”
小偷蹲在地上摇了摇头。
“搜!”胖警官喊道。
然而,在场的警员没有人动地方。因为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个圆桌,一个小柜子。几分钟之前,所有的东西都被移开过,什么都没发现。
“队长,什么都没有,找过了……”一位有点对眼的警员回答道。
“放屁,继续找!”
“队长,真的找过了,没有。”他眼睛之间的距离更近了。
面对尴尬的局面,胖警官转过身,站在小偷面前。“说吧,把它藏在哪里了?”
“我真的没有偷,不信你们搜。”
“我告诉你,不要在我面前耍滑头,你是逃不过我一双猎人的眼睛的。”
“我真的没有偷!”
“那我问你,为什么回来之后门都不出,躲在房间里?”
“我回来的时候被几个人跟踪,吓得我赶紧跑回了酒店。”
“被人跟踪,你别想骗我了,我告诉你,这样的案子我遇到的多了。不要在我面前耍滑头,你是逃……”没等后面的话说完,胖警官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们上当了。”
04难道错了吗?
局长板着脸瞪着一双牛眼。“什么?举报人才是小偷?”
“是的,要不是我及时想到这一点,那枚邮票就不可能找到。”
“报案人在哪里?”局长又恢复了往日的镇定派头。
胖警官向前走了一步。“放心,姐夫,他已经被我完全控制了,而且,这枚邮票我已经交还展览会了。”
局长点点头。“很好,很好,你终于干了一件漂亮的事。”
“罪犯是逃不过我一双猎人的眼睛的。”说着,胖警官伸出两个手指,在眼前比划了一下。
“那个假小偷怎样了?”
“放了,我还给他一点精神补偿费,我担心他会去投诉咱们。”
“做的好。”局长的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胖警官在询问小偷的时候,听到有人跟踪,他立刻想起报案人的话,“我知道小偷的落脚点。”这很明显,真正的小偷想要嫁祸给别人。他为自己的才思敏捷而沾沾自喜。
“要把报案人,不,真小偷看好了,让他们都看看,咱们是怎么在半天之间破获大案的。”
胖警官咧开嘴发出憨笑声。“好嘞。”
话音刚落,局长办公室的门嘭地一声推开了,署长大步走进办公室。没等局长反应过来,署长大声吼道:“你们这群蠢猪是怎么办案的?”
局长昂着头,眨了眨小眼睛。“邮票都找到了。”
“邮票?你不说我还忘了,这是你的邮票。”署长说着,从兜里拿出那枚珍贵的邮票,三五下撕成碎片。
“署长,你这是?”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那是邮票吗?那是展会上礼品商店出售的纪念品。”
“纪念品?您会不会搞错了?”
“我搞错?展会上的专家也会搞错吗?”
“限你们下班前追回邮票,否则,明天全都滚蛋!”
说完,署长快步离开办公室。
“又错了?”胖警官站到局长身边说道。
“你这个蠢猪,住酒店才是真小偷。”
05我是蠢猪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和我们走之前是一样的。”一位高个子警员对一位矮个子警员说。
这时已经是下午四点,距离第一次搜查已经过去了两个半小时。住在这里的那位房客早已退房,不知去向。
“不对,我觉得有哪里好像不一样。”矮个子警员摇着头应道。
“这怎么可能,你看就这么多东西,桌子、柜子、床、还有电扇。”
“电扇?”两位警员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静止的电扇。
自从房客退房后,老板上来确认过房间的物品后,就关闭了电扇。
两位警员低下身子,目光紧紧地盯住扇叶,在其中的一个扇叶上,有一处与众不同的地方。蓝色的扇叶上粘着一块指甲盖大小的不干胶。
两位警员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了,大家都被欺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