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科技足够强大,在某一时刻C复制了丝毫不差的我(包括物理和思维)。在我面对,和我具有同样记忆和思维的他的时候,我会作何感想?面对我的他,又会作何感想?
而这个时候,在大部分旁观者眼中,或许我和他是一样的。但是,我会认为, 我是我,他是他,他不是我。我想,他也会认为,他是他,我是我,我不是他。他是 C时刻的我,但是在 C+t 时刻(即使* t *很小)的时候,我们的思维已经不一样了。即使,我们有着一样的 DNA 有着 C 时刻之前同样的记忆,但是在此刻我们是不一样的。我是我,他是他。
如果C 时刻,我不知道另一个我(即,他)已经被丝毫不差的复制出来。而且在 C+t 时刻(在我和他没有相遇之前),在别人眼中,我们两个都是以“我”存在,丝毫感觉不到异样。在* C+t+1时刻,我意外逝去,而此时他在别人眼中,永远是完全一样的我(即使是我最亲近的人在内)。此时,虽然我已经不存在了,但是他,作为不曾改变的“我“活在人世间。对于别人而言,C+t+2*时刻,面对的是我,还是他,已不重要,因为给他们的感觉都是一样的。而我,却已经不重要了。这个时候,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虽已不在,但“我”还在。
在 C+t+3时刻,我在哪里?对我而言,我已不在;对别人而言,”我“仍然还在。
同理,如果在 C 时刻,我知道自己即将被复制。在C+t 时刻,我和他,面对面站着。这是时候,他是我吗?此时,我们两个中任何一个死去,对于别人没有任何差异。因为我们都拥有 C时刻之前,相同的记忆与思维。但是,在 C+t 时刻,我和他都知道,我不是他,他亦不是我。我的生命,对于我而言,很重要;他的生命,对于他而言,很重要。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那一刻我们的思维已经不一样了。我思故我在,他思故他在。消失了思维,就都不在了。
换言之,我,只对于我存在。对于别人存在的不是我,是“我”。
所以,我们的思维,对于我们自己很重要。它让我们成为当下的自己,而不是另一个他。
我在哪里?
我在自己的思维里,“我”在别人的思维里。
后记:
当前交通工具越来越先进,我们能够以越来越快的速度到达某一个地方。对于我们自己而言,是我到了那个地方;对于别人而言,是“我们”到了那个地方——他们需要的信息,到了那个地方。作为蛋白质承载信息的我们,移动速度必将是有限的,而作为信息(物理属性和思维属性)可以在以趋近于光速的速度移动。如果存在一种设备,可以完全复制我们的全部信息(物理属性和思维属性),同时瞬间在另一个地方复现。这种情况下,我们愿意尝试吗?
或许作为这种设备的最基本伦理,就是杀死出发地的我们,留下目的地的我们。而这个过程中,由于在传输时刻 S, 我们的信息已经被全部复制,如果* S* 时刻的信息被保留,是否意味着*S *时刻的我们可以存在于任意地点?
如果我们存在于不会互相见面的地点,是否意味着我们同时存在于某个空间中?准确说是,S 时刻的我们同时出现在不同的空间中。但是* S *时刻之后,我们又将彼此不同。
如果把时刻不断向前推,从 I 时刻算,可能我们都是我。*I *时刻之后,思维让我们开始变得不同。但是,那99%的同,决定了我们来自我;那1%的异,决定了当下我们是我们。
DNA 中承载的信息,是那99%;思维的1%,是那异。虽然,只有1%;但是,它决定了我在哪里。
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