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想过,再见她时竟是这般情景。
半边身子像在血里浸过,身上尽是濡湿的红。
肩上斜斜倚着一人,书生模样,双目紧闭,面色惨白。
见我出来,她先是轻柔的放下伤者,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许是因为一路奔波,又要护着身边伤者,以她这般功力,动作竟有些踉跄。
她跪在我面前,一面磕头一面苦苦哀求,白净的脸上混了血汗,目中雾气隐现,尽是凄凉。
“救救他,求你救救他……”语声哽咽,不能成调……
我有些恍惚,一向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她何曾在人前低过半点头?
这,真的是她吗?
“先生的规矩我知道,杀一人,救一人,先生要杀什么人,七日之内必将人头奉上。”
一晃神间,她已完全冷静下来,见我站着不动,索性不再相求。
我暗叹一声,她毕竟是她。
我收起所有思绪,上前查看伤者。她神色复又紧张起来,却没再多话,只默默随在我身侧。我不禁有些好奇,此人究竟是谁?竟得她如此温柔以待……
地上之人双目紧闭早已昏厥多时,只这一会功夫,面色比之先前又白了几分,已略带金纸之色。呼吸微弱,出多入少,再不进行救治,恐有性命之忧。
右肩伤处仍在不断往外渗血,伤口约摸两指宽窄,创口整齐,显是利器所致。虽未伤及要害,却是血流不止。
观此情景,此人中剑已然有些时辰,此时仍在不断渗血,全因出手之人剑上喂了毒。
血蛟龙?西域奇毒重现中原,莫非江湖上又有什么事要发生?
“剑伤并不严重,只是出手之人剑上涂了血蛟龙。”
“我一路帮他止血,方法用尽却都是徒劳,难道就是因为此毒?”
“血蛟龙虽称之为毒,却并无毒性,只是中者的伤处流血不止,毒若不解便血流不止,任你封穴敷药均是无用,只能眼睁睁等着血竭而亡,此便是血蛟龙歹毒之处。血流蜿蜒如蛟龙,血蛟龙这名字亦是由此而得。”
“先生可有解毒之法?”
“在下刚巧有药能解此毒,他的伤处并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我先帮他解毒止血,日后只要悉心调理,不出半年即可恢复如初。”
“……”
“据闻此毒乃西域奇门不传之秘,江湖中并未多有流传,教……”她虽早已不是教主,我却仍下意识的教主二字便要冲口而出“姑娘可是与人结怨?”
“……”
我将解药喂服伤者,一面施针,一面叙叙的与她说话,却半晌不闻回音。
待我转头看时,却见她已不知何时跪坐于地,倚着树干,面色苍白,眉心紧蹙,额上汗珠滚滚,一手撑地,一手抚着小腹,身子不住打颤,眼睛却仍是死死盯着我施针的手。
我急忙去摸她脉搏,她神色一紧,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先救他!”说着便要抽回腕子,却终是气力不济,给我捏个正着。
“你有身孕?”刚才只顾忙乱,竟未注意她微隆的小腹,四月有余还不很明显,东方不败竟要做母亲了么?
由于太过震惊,我一脸的不能置信,弄得她也有些愕然,眼神滞了一滞,嘴唇簌簌,仍是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来“先救他!”
语音孱孱,却带着她一贯的强势,令我忍不住就要按她命令行事。
“他已无碍,我已喂他服过解药,伤口亦已止血,将养些日子便可苏醒。倒是你……”
“长途奔劳极损真气,你气脉本就有些紊乱,连日操劳又动了胎气,如今血气逆行,真气逸散,若不及早救治恐怕……”
“我还撑得住……”声音牵动内息,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身子又软了几分,撑地的手也簌簌而动。
“于胎儿却是不利……”虑及胎儿,她眼中多了几分柔和。
“你可还能走动?”她目中复又露出坚毅神色,微点了下头。
“我先扶你进屋。”
(未完待续)
注:此文只是陈乔恩霍建华版笑傲番外,与原著没有半毛钱关系,特此说明,原著党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