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大漠中的路上

2016年的那个暑假,我们一家去了美国,见到了许多以前无缘见识的事物。而在内华达州荒漠上的这段无聊车程,竟也在我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那天我们离开了拉斯维加斯,向西前往大峡谷。这两个地方都是生机勃勃,这给了我一个错觉:它们之间的路上准有一堆服务区,人们在那里其乐融融地交谈,每一行人皆以充沛的精力前往目的地。

走了不到十分钟,它就被无情地打破了。

柯南.道尔在《血字的研究》中描述过这片荒漠:它是文明发展的障碍,人们循着白骨前行,最后八成也变成了白骨。我们目前可以穿梭其中 - 那又有什么用呢?公路中间高,两侧低,活像是用沥青直接倒上去浇成的。也许,这里的恶劣环境让施工队都望而却步,不敢留下整修!服务区就更别提了。路旁连栏杆都没有,公路直接与大漠接壤。放眼望去,两边只有枯死的多刺植物,有的生命顽强地向深处进发,最后倒在半路,成为土色上唯一的点缀。远处,在山阴的保护下,绿色又开始复兴。可烈日也把山顶的白雪活活剥了去,作为代价。在这里没敢下车,大家都拼命往前走。

经过了难熬的几个小时,树木开始出土,小草慢慢扩展领地,我们也到了66号公路。它是西部交通的中转站。历史上在西部也算繁华一带。然而现在看来,那儿只是几条路、几栋木头房子而已。现代社会已经将老东西远远甩在后面,再也不需要那些中枢承担重任了。

可在我看来,这又是一番景象。这儿有水、有房、有人、便是一片乐土。从前人们从险地前来,就在这里休整。这儿的确是一个伟大的地方。大漠淘掉了我所有的后天观念,使我用最纯朴的视角看问题。

我对拉斯维加斯的观念也改变了。以往它只是一个放荡生活寄生的宿主,现在它则是疲乏的旅行者的新家。人们花了大到难以想象的毅力建造它,才最终有了这颗沙漠明珠。

向这些大漠、城镇和建造者们致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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