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到第二杯时,气氛活跃起来,不知是谁引起的话题,讲起鬼神和玄幻的故事来,都是活过大半辈子的人,每个人都有一些经历或耳闻传说。我也讲了一个,虽然没有他们讲的那么玄,却是亲历。
每年夏秋之际,我经常与人结伴上山采集山货。一次约了朋友姜义去采蕨菜,我们翻山越岭的一上午累了个气喘吁吁,收获并不大,采集山货就是这样,采得越少,跑的道路就越多,也就越累。
中午坐下来吃饭时姜义掏出酒来说:“敬一下山神,下午准保能找到大片的蕨菜”,于是把酒瓶口一低,在身前的草地上轻轻地划了个半圆,泼出些白酒……我们每次都是如此,似乎每次都是下午比上午的收获大,与其说是山神帮了忙,我宁愿相信下午找对了窍门或方向。
喝的是散装白酒,用矿泉水瓶装着,刚才显然被姜义泼出去的多了些,剩下的感觉就有点不够我俩喝,他说:“靠,刚才给山神倒多了”——话音未落,啪的一声从身旁的树上落下一根干树杈,正好打在他的头上。这样的事本属正常,在林子里,树杈树枝的掉落到头上毫不稀奇,可是这次掉落的时机恰巧在他说“给山神倒多了”这句话时,不由得让我俩同时一愣,我说:“看样子山神有点生气”。姜义伸了下舌头:“在山上不能乱说话的,我犯了忌讳。”
如果说这是个巧合完全说得通,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由我们不信,山神爷真的生气了。
酒不够喝了,我拿过我的背包,掏出两罐易拉罐啤酒,他一罐我一罐,他接过去,满脸的惊喜,把我俩之间的一块草地用罐底蹭平了,把罐拉开放在上面,问:“就两罐?”我说:“一人一罐就行呗,还想喝多少?咱是采菜来的,又不是喝酒来了。”他说:“山神又要挑理了,咱俩一起人一罐,没有他的……”说完这句话,我们眼睁睁的看着属于我的那罐啤酒倒在地上,里面的酒水汩汩流出,转瞬间渗入草地不见了!
看样子,那天遇到的山神真是一个酒仙啊。
那天下午,我们找到了大片的蕨菜,又绿又嫩,非常粗壮,把我们的袋子塞了个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