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下村时,我既有自己的村子要去,又要跟自然资源局的一个同志去另一个村。当然,他是主要负责人,而我是成员。
所以,每次下村时,只有偶尔的时候我才与他同行,而许多时候我都去自己的村子,但是他从来不会为难我。只要我说这次不能跟你一起去了,那么他百分之百同意,而且最后不会忘记跟我说一句,你也有那么多事要去处理,那么先去忙你的吧,于是我们就分路了。确实,遇见他是我的缘。确实,他就是那种那么多人在村委会吃饭时,一定是他把那么几十个人吃的大电饭锅抬到桌子上来的人,而其余的那么多人,那么只认吃饭了。确实,他就那么好说话,就那么随和,就那么好性格。
因此,他下村被那么多村民喜欢着就一点都不奇怪了。确实,那个村里的人,老老小小都喜欢着他。偶尔,我也跟他一起下村,见证了他被那么多人喜欢着。确实,村里人一见他来,都招呼过没完。有的直接喊他杨哥,而他也是这个大哥,那个大嫂,还有婶婶,伯伯……就那么亲热过没完。最让我难忘记的是,那个炎热的中午我们去了一家,他们家三四岁的孩子直接喊我们同志的名字,杨某某,杨某某。如此,你说好笑不,好笑啊,确实好笑,不过除了好笑,足以看出我们的同志做工作是怎样做足啊。确实,哪家的门闩如何开他知道。因此,无论我们何时进村,无论主人在还是不在我们都可以直接进家。哪家的葵花之类放在哪里他也知道。因此,无论主人在还是不在,我们都可以直接拿起来就吃。最自由的是,哪家的狗见他连咬都不咬了,所以,无论主人在还是不在,我们都可以直接进家。所以,许多时候他也说,我这是回自己村里来了,连狗都不朝我咬了。也是啊,他是回自己村里了,偶尔邀我同行。
因此,村里人见到他,不会因为他是外人而忍住不流眼泪的。确实,他们会没有任何顾忌地流下许多眼泪来,都自家人了,哪还管什么眼泪不能在外人面前流。确实,那个大娘,就是在他面前流下了许多伤心的眼泪。那天,她一边跟我们的同志诉说,一边哭啊哭。老伴已经住院好久了,还不知道有没有活命的可能。特别是在我们俩一同给予她一点点帮助之后,她流下了更多的眼泪。
不过,不是每一个村民都把我们的同志当自己人的。记得那天我们正往回赶,到村口时遇见一个妇人,背着一个大篮子慢腾腾地走着,准备去地里。我们的同志主动寒暄,大嫂,你去哪儿,然后又如何如何,而她却那么莫名其妙地翻脸,然后就骂起我们的同志来。确实,骂了半天,而我根本就听不清她在骂什么。即使到了最后,我也仍旧没有听出一个所以然来,而我们的同志就那么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脸红红的,双手交叉着站了老半天。然后估计到她也骂得差不多了,于是跟我对看了一眼,并小声说我们快速撤离, 于是我们才继续赶路。沿途我们再去了几家,他就那么温和着,就那么笑眯眯地沟通交流,就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样。
今天,突然之间就想到了他,就想到了那些年我们下村时,一起走过的那么多弯弯曲曲的小路,以及遇见的那些人,遇见的那些故事。确实,要不是我们一起下村,那么哪来的这种缘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