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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亲这一次住院时,我们就说了他这次过生日的事。
父亲说想在县城吃一顿饭算了,弟弟说回去过。我无所谓,回去过了可省几个钱给父亲治病,反正在县城一个小宴席也得一千多,抵得上父亲住一次院化疗了;在县城过,我们都省事,免得家里多半天折腾。
父亲说怕妈妈太劳顿了(没想到他们吵闹了一辈子,从来没心没肺的父亲现在知道体贴妈妈了),她本身也不会做啥。
可弟弟说回去过,一家人坐家里说说话话地有氛围。父亲勉强答应。那么,我就说不让妈妈做什么,除了像往年一样我们回去捎点凉菜或其它什么以外,我头一天就回去整理,也不让妈妈打扫卫生了。父亲也说让我头天就做点红烧肉,我想我连卤面(寿面)也蒸好。
没想到,前三天,弟弟打来电话说父亲非要在县城过。
我说那就定个饭店,有多少人?初步定20人,定个20人台吧。弟弟就让我去办。
他还上着班,我现在都觉得是“闲人”。于是我就开上车满县城转。
几乎三年我没在家,没想到从前吃过饭的一些大饭店都不在了,有的不干了,有的连招牌都换了,长长一溜儿卖吃的多是火锅和卖肉汤的,有大台面办宴席的没几家。
第一家有22人台,也只是吃吃饭,门面不宽敞;第二家有排面,还主办生日仪式,婆婆在这儿过过一次,但只有16人台。其实问了好几个都没有大台,大多没主持生日仪式的。
终于问了一家,说是大台,其实是18人台,加加凳子可22人吧,也有生日仪式。若真的人再多,就分出一小桌,临时定个小套餐或点菜都可。我就定了此店。
其实,这一家排面也不很大,但是从饭菜价位、桌台、服务等几方面看,还是这一家最合适。
昨天人一来,大人小孩共20多人,就立即分桌。11点之后即认蛋糕店把蛋糕送来。
先举行仪式后吃饭。
凉菜上齐,摆上生日蛋糕,照全家福;人+机器人唱生日歌。本来照好像后,她们找唱歌的人好半天冷场,谁知主持人把生日歌唱了几遍后,又放出一首不知名的歌,大意是说让家庭多和睦、感恩之类的,唱了好半天,歌词唱让人心里好激动,气氛带得热火火的。
之后即众人归座位分蛋糕。哥、弟、姐夫、表弟(姑的儿子)、外甥、侄女婿等几个能喝酒的男人,组一小桌,由弟弟负责临时点菜,他们喜欢吃什么就叫什么。
我们这儿男女老幼一大圈,虽然又加了两个菜,大家也吃饱了。怎奈菜上得有点慢,总觉供不上一样。
本想再加菜的,姑说好了,不让加。不谙人情的妈妈竟也大喊着:够了够了,都吃饱了,甭再加了哦!菜贵得跟啥一样别再加了!
我好尴尬,这时弟媳说够了,真的行了,你看筷子都放下了。我看最后一样菜几乎没动,还有两样汤没喝完。弟媳还说:怪好,基本没剩啥。我才罢了。
那边喝酒的也基本不喝了,竟也基本盘盘光。不吃了,都在拉话。
这是第二次在县城给父亲过生日。上一次是在一个比这还小的饭店吃了一顿饭。这一次,人又多了,又多了个仪式。
尽管我觉得排面不大,饭菜勉强,仪式过程不甚流畅,连我挑挑拣拣订的生日蛋糕,做出来式样也不甚理想,但我相信一直以生日只吃顿饭就了事的父母是甚为满足快意的,姐姐问了今天的花销,非常高兴地说:中,能中,今儿这办的怪好,不赖哩。然后,掏出一些钱硬要给我。
大家在饭店里又坐着闲聊了好多话,我和哥哥、弟弟最后在店门外站着又说了好久,哥哥也说今天带了一千多块,要给我掏,我不让。
弟弟说先不掏,等找个时间把父亲五六次住院和这次的事放到一块儿都算算,以弟兄为主作负担,姐妹说硬要认份的也可以。我们都一一应承。只是哥哥觉得自己能力有限又极困难,一直愧疚。我们也没让他多说什么,说等算了帐再说。但我深深地感怀于我们姊妹兄弟间的手足情深!
我还感慨的是父亲今天的良好状态。前几天化疗中觉得父亲比从前乏力,我曾担心他今天人多吵吵闹闹地,他受不了,顶不了一天。没想到他行动自如,和妈妈,和七十多岁的姑姑姑父一样,都吃得挺好,高高兴兴的。
即使如此,我也很难说出明年这个时候的父亲怎么样。如果明年还如此,我一定办得比这更好!
愿天佑父亲,我们能再给他多过几个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