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是否具有清晰的思维能力
就像那在结了冰的河上流动的浅水?
现在,河里的水冲破冰层涌上来,
我明白了,我过去对光的思考
它是黑暗的一部分。
早课抄了美國诗人温德尔·贝里的诗歌《断裂》。我越来越喜欢这样的短诗,特别在春日的清晨,与这样一首小诗相遇,真的能开启美好的一天。河水冲破冰层,向上涌动;頓悟的断裂,打破思想的牢笼。每次与温德尔·贝里的诗不期而遇,总会被轻轻拨动心弦,因为他总是用各种客观事实,给我们展现虚无思想和虚渺思绪的内质。
昨天晚上睡得不晚,但睡得不踏实,总感觉渾身酸乏得很。也许真是年龄大了的缘故,这一段时间一直不很舒服。刚刚开学,做的事儿、想的事儿多了,身体和精神上或许都有些压力,累点乏点也是應該的,好好睡几觉就会好了。年龄只是一個数字,别为数字所累,要活出个状态来。我從來就没有把五十几岁看成是一个负担,雖然日子过得波澜不惊,凡庸且苟且,但我依然牢牢记着几年前写在标语上的一句话:“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今天是四月的第一天,也是西方的愚人节。这十几年来,我对西方的节日越来越没兴趣了,或许跟年龄有些关系,但最根本的原因还跟这些年的读书、思考有关。“愚人节”的“愚”是动词,是恶作剧,也就是说这一天是可以捉弄人的。而我最初是把这一天当成了“愚人”的节日的。這個世界上聪明人太多,傻子太少,跟聪明人相比,傻子当然属于弱势群体。像“妇女节”“儿童节”“教师节”一样,给弱势群体专门设立一节日也不是没有先例成法。事实上这个西方的节日还真跟我想的不一样,它是让聪明人更聪明,让傻子更傻,因为无论怎样,傻子都不会聪明过聪明人的。所以我就开始讨厌这个愚人节,实际上,即便没有這个愚人节,在平日里不也总是被愚弄、耍戏吗?
今天的最高温度达到了零上二十几度,遠山山顶的雪早就消融了,而今天望去,似乎已有了隐隐的绿意。在我记忆中,这样的情形是不多见的,还没到清明,天便已经暖和到此等程度,我很难知道是正常还是不正常了。
這一段时间课前,两个班的孩子一直在讲读《论语》。而上个周五,“星空下阅读”也把《论语》列为必读经典。读《史记·孔子世家》和《史记·仲尼弟子列传》,遥想两千五百年前孔子和他的弟子们,总会令人唏嘘感慨。孔子傳授给弟子们的是“道”而不是“術”,愚魯如我者当然说不清“道”和“術”究竟有什麽本質的不同。笛卡尔说“我思故我在”,一个读书的教书人或许衹有在读书、教书时才能寻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