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那一年,他已经步入中年,生命已经走过了近50个年头,那时的她正是女孩子最美的时光,仅仅23岁。
那个冬日的偶然邂逅,当时谁都不曾在意,日子一点点的往前走。在他眼里,那个漂亮的小女孩儿,身上有着不一样的倔强和美丽。而她眼里,他就是一个工作关系认识的客户。如果没有后来的那些短信,他最多是她一个忘年交的师长。
她虽涉世不深,却有着女孩子特有的敏感,很清楚男人对自己是另眼相看的。聪明的她开始装傻,用女孩特有的方式化解了尴尬。而他也真就配合着做了一个好大叔。
貌似没有什么交集的两个人就这么过着各自的日子,即使他短信里明里暗里的传情达意,女孩子还是装作不懂,偶尔也会疑惑是不是自作多情。直到第二年年底他因为生意去了云南,女孩子偶尔想起也会有些许的可惜,那种感觉谁也说不清。
第三年的春天,女孩子收到一条陌生的来自云南的信息,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却不透露身份。还对女孩讲如果今天猜不出下周我还会来找你,机敏的她试探的问“王总是你吗”?不知道当时他心里什么感觉,女孩子再次确定自己先前的直觉是对的。只是那一刻对他的感觉有了少许的变化。彼此的称呼也不再是“王总”和“小王”,成了“闹他叔”和“闹他姐”(闹闹是女孩家的一只猫,她爱猫如命),女孩子还是固执的要拉开距离,除了猫一样的矜持和骄傲,也夹杂着些许的不知所措和逃避。除了聊天,他经常会蹦出几句古诗,天资聪慧的她一点就通,也就默认了这有一句没一句的短信传书。那时候女孩子住在平房里,昏黄的灯光下猫咪惬意的打着呼噜,厨房里飘过做饭的香气,手边是他的短信不断响起,每天伴着女孩入眠,把她叫醒。此时女孩对他的心意也慢慢有了变化。女孩憋不住问他是不是喜欢她,为什么开始不说?“如果点破了或许好朋友都做不成了……”这边的她已经是泪如雨下,万语千言却不知该怎么说。他玩笑说让她留心给他找女朋友,女孩子半开玩笑的说我做不到,心里竟然涌起一阵阵的醋意。
短信传书在她交了男朋友以后戛然而止,然而女孩子对他的QQ一直牢记。终于在短信失去联系后两年他们又用QQ找到了彼此。断断续续也会网上联系,女孩子也会把一些动态发到空间,直到她嫁为人妇,成了别人的新娘。偶尔空间还会看到他的足迹,春节、中秋节照例都会收到他的祝福。每当那一刻女孩子心里就会划过一丝涟漪……婚后两年各种原因女孩恢复了单身,给他打电话哭的梨花带雨,那时候女孩还是把他当成忘年交的好朋友,尽管对他心意早已经知晓。有一次打电话是一个中年女人接的,女孩子以为他已经成家,除了默默遥祝他平安,心里不自觉的一阵阵难过。从此不再给他打电话。
阴错阳差的两个人就这样各自过着波澜不惊的日子,想起对方心里总是愁肠百转。他们都把对方各自放在了心底那么一个角落,不忍让任何人去碰触。即使想起,也是不胜感慨。每当看到或者听到云南两个字,她心里都会蓦然一动,多少次梦里回到当年的小屋,多少次回想他当年的玩笑“你来云南,我做向导也是玩伴”,多少次梦里故人归,多少次设想重逢的场景……她也试着用以前云南的号码联系过他,结果不是空号就是打错了。她甚至想过或许已经是天人永诀,心里就是刀割一般痛。
他还是会偶尔到空间看她的照片,每当这时女孩儿心里就会觉得说不出的踏实。一年圣诞节她收到他的祝福,那是当天第一个祝福也是唯一的祝福,那一刻她已经红了眼圈。
虽然知道他已经成家,思念依然会抑制不住的涌上心头。看到他在空间里的足迹女孩心里就莫名的感动。她也会QQ里给他留言,问他是否安好,得到的永远没有回应。终于有一天他有了答复,这边的女孩早已经哭成了泪人。当年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彼此都不曾忘记。他记得她的秀外慧中,她记得他的才华横溢。而此时离他们相识已经过去了18年,他已经退休,女孩子也有了一份自己的事业。不变的是他依然宠溺,依然把她当成手心里的宝。女孩子惊觉十多年里他已经不知不觉的在自己心里打上了深深的烙印,即使两个人没有任何表白和承诺。她已然退去了少女的青涩,言谈举止尽显雍容大气,可她只想在他面前做回当年的小女孩,有那么一个瞬间真就有了想嫁的冲动……
十多年的逃避最终还是没有逃开,相对无言的两个人唯有泪眼婆娑。女孩哭着扑进他怀里说“我差点以为你不回来了!“我一直都在,一直都陪在你身边”话音未落他也已经热泪盈眶。她望着他眼神还如当年一般清澈,而他目光里一如多年前的欣赏,也多了宠爱和疼惜。此时他们多么希望时光可以倒流,只停留在相识的那一年那一刻……
多年后她已是满头银发,他也步入耄耋,她还是喜欢依偎在他身边第N次听他在云南的见闻。身边还有一只叫闹闹的猫打着呼噜。一说到“在云南的时候,当地人晚上打麻将,我发信息勾搭小姑娘”的时候,她脸上还会飞起一片红云,恰似当年的娇羞……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