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回故乡

   2022年元月一日中午，我们一家人自驾沿着大广高速回到老家通城过元旦。

     记得小时候回通城，每当经过咸宁与通城交接的地方总是要进过一段崎岖不平的山路，也是黄石通往通城方向的必经之路。那个时候的山路十分蜿蜒陡峭，汽车在陡峭的山路上行驶，下方就是万丈深渊。稍有不慎就会跌落山谷车毁人亡。每当我回忆起那一段艰难的道路的时候，我的头脑当中不由得回忆起小学四年级学习的课文《挑山工》。

这样惊心动魄的日子一直到我十二岁回家过年时才好转。记得有一年我与父亲坐老乡的私家车回老家依然是经过那条险峻的山路，但是那个时候的山路已经比原来好走多了。从咸宁都通山地段的山路上已经修了山体隧道，汽车再也不需要在蜿蜒的山道上经过那一段让人胆战心惊的路况了。

到了2006年我读初三的时候，听说大广高速与杭瑞高速要开通，还听说如果这两条高速公路开通以后，从大冶回通城就方便多了。

2007年国庆节我们全家包车回老家，走的就是大广高速与杭瑞高速，原来需要四个小时的车程缩短到两个多小时。

我们开车从大冶通往金牛方向出发，从大冶金湖的马叫上大广高速，进过二十分钟的路程在转入杭瑞高速。弟弟第一次开车上高速，精神比较紧张。高速公里上面的路况比市区当中要简单，我们一路跟着自动导航向通城方向行驶。在行驶的途中，我们把新车的性能有了大致了解。

上高速之后，弟弟采用自动驾驶。我们把手机里的高德地图与汽车的导航系统捆绑后，根据地图导航我们向目的地进发。有时候汽车发出警报声，那是因为司机没有握紧方向盘被系统判断为疲劳驾驶。

如今的人工智能已经升入到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在开车的时候，导航会提醒驾驶员前方的路况，并根据现实情况规划合理的行驶路线。由于还在疫情期间，高速公路的每一个重要的卡口都有防疫人员的检查，在高速公路上行驶了四十分钟之后我们进入了通城地界。

我们在通城北港高速路口下高速，然后向石南方向行驶，经过二十分钟以后到达石南镇花亭村八房黎家。

汽车过了村口的两座小桥之后，从车窗看去。依稀可以看到村子当中的马路与房屋，在过了五分钟车程以后，村中心的水塘和我家的三层小楼已经清晰可见。

不一会，我们的车已经停在自家房子的大门口。因为我们是第一次开车回家，快到家的时候，爷爷奶奶特意在门口放了一挂响亮的鞭炮，爷爷奶奶与叔叔在门口笑呵呵地块招待我们进屋。

我们到家以后已经是一点半左右，因为当天要杀年猪，全家人都十分的忙碌。

我上楼来到厨房，我看到奶奶与婶婶在灶台边忙碌。堂屋当中已经安置了两张大八仙桌。此时此刻的叔叔正在厨房当中忙碌。过了一会，陆陆续续地来了很多亲戚。堂屋当中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已经来了很多人，堂屋当中的两张八仙桌已经坐得满满的，七十七岁的爷爷在桌上陪着大家有说有笑地喝酒。奶奶与婶婶则在厨房与堂屋当中忙着端菜。现场氛围十分热闹。

午饭之后，客人们都陆陆续续地走了，送完宾客之后叔叔对弟弟说，“下午杀猪，你等下过去帮忙。”并且给了弟弟一件蓝色的工作服。我按照惯例，在厨房里洗完脸之后一个人来到爷爷奶奶的卧室中午休片刻。

午觉起床以后我上楼去猪圈上厕所，这个时候猪已经屠宰完毕，爸爸与爷爷正站在空地上闲聊。午后阳光明媚，阳光洒在身上十分的暖和。

在闲聊当中，爸爸告诉爷爷自己打算去评一个正高职称。我望着闲聊中的爷爷与父亲，看着父亲头上的白发，又想起这半年家里发生的很多事情，心中又泛起几分思绪。看着父亲背后的后山我的头脑不由得发出很多联想。

在过去的2021年当中，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去年元月份爸爸做了甲状腺切除手术，父亲的这次手术仿佛是自己生活的转折点，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驱动我不得不在此时此刻走向成熟。我看着阳光里父亲与爷爷两鬓间的白发，头脑当中有很多千丝万缕的想法，但是在此情此景之下，我又什么也说不出。

我在杀猪的地方又站了一会就进屋上楼嗮太阳了，我一个人坐在露台的凳子上拿出手机看小说。下午阳光明媚，我静静地在哪里看《许三观卖血记》。

时间不由得来到下午五点，爷爷奶奶又开始在厨房当中忙碌着零碎的琐事，就这样一直到吃晚饭。

晚饭的时候家里来了许多客人，爸爸的发小冯财与冯宝也来了。冯财是小时候没有用心读书，初中毕业之后在外面打工，小时候每次回老家的时候，冯财与他老婆特别喜欢逗我玩。

那天晚上冯财的老婆见到我之后依然用过去和我说话的语气与我说话，气氛十分尴尬，虽然他们在一线城市当中打了大半辈子的工，但是他们的思维法师与价值观依旧是原来在农村当中养成的价值观。从冯财与他老婆和我的谈话的语音语调当中，让我更理解了当下在中国社会当中存在的阶级固化，也让我对“循环”一词有了更加深入的理解。其实大多数人一辈子都在自己的认知与价值观当中打转。从某个角度回家与亲朋好友聚会交流只是年复一年地重复相同的事情。这样的聚会说白了就是一种一群三观不合的热对彼此的相互消耗，至少我感觉的就是如此。

这次回老家，给我感受最深的是爷爷奶奶都老了，爷爷去年被检查出老年痴呆，今年一年每次和奶奶视频聊天的时候，奶奶都会告诉我爷爷最近又出现一些反常的行为，一转眼爷爷奶奶已经到了八十的年纪。前几年的时候我每年都喜欢回老家小住，但是自2020 以后，我渐渐地不愿意在老家住了。我与爷爷奶奶没有什么共同语言，虽然每次回家爷爷奶奶都会无微不至地照顾我的日常生活，但是价值观以及思维方式的诧异让我我我每次与爷爷奶奶交流的时候感到很疲惫，再也没有小时候那种亲切的感觉了。

但不论怎么说，我都会好好珍惜每年与爷爷奶奶在一起的机会，去享受每次回家爷爷奶奶照顾我的每一个时候细节。因为我知道，百年以后这一切的一切，都只能存在我的记忆里成为一段难忘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