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L小姐是一家奶茶店的店主。
每天中午，是她的店里最繁忙的时间。店里呜呜泱泱一大片人头，附近的白领们通常会选择在饭后来一杯饮料，抚慰自己劳作的身体和心灵。店里充斥着“嗡嗡嗡”的声音，那是人民互相交谈时的噪音。
突然，这些声音戛然而止。
店门口，一对老夫妻在向内张望。
02
那位婆婆身量十分矮小，身上的衣服看得出年头了，但是干干净净。而那位大爷，身上的衣服就破烂了许多，还有许多污渍。他的背已经很佝偻了，扛着一个大编织口袋，里面全是饮料瓶、快递壳——他是每天在附近捡垃圾为生的大爷。编织口袋很大、很重，可尽管如此，他还是腾了一只手出来，牵着那位婆婆。
大爷把编织口袋放下来，向婆婆叮嘱着什么事。絮絮叨叨，似乎极为不放心。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慢腾腾走进店里。
那些白领小姐们瞪大了眼睛，捂着嘴巴，似乎大爷很不应该走进这里。大爷走过的地方，人群自动让出了一条路，极力避免碰着擦着，弄脏自己的衣服。
大爷脸上讪讪地笑着，似是在对身边的白领小姐们说着抱歉。
L小姐正忙着埋头点单，对这突然的静默感到诧异。她抬起头来，就看见一个老头儿，讪讪地站在她面前，在众人的目光下，他有点手足无措。
L小姐瞬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她做出了一个决定。
03
L小姐用比平时更洪亮的声音、更热情的微笑问：“大爷点点儿什么？”
老头儿带着讨好的笑容，颤颤巍巍对她说：“妹娃子，你这的饮料好多钱一杯哦？”旁边的白领小姐们立刻“嗤”地一声笑出来，极度不屑。
老头儿更拘谨了。
L小姐极快速地皱了一下眉，依旧带着热情的笑容：“一元钱一杯，今天搞活动，买一杯送一杯。”
“我要不到两杯，只有老婆子爱喝这些。她年轻时候就嘴馋，老了还是跟小姑娘一样，爱喝这些。”
“那一杯就卖5毛，帮您打包？”
“要得嘛，谢谢你了哈。”老头儿拿出了皱巴巴，黑黝黝的5毛纸币，L小姐双手接过。身边的白领小姐们发出了低呼。
L小姐亲自兑了一杯奶茶，珍珠、椰果加得多多的，奶茶几乎要溢出来。塑封、包装，一气呵成。老头儿拿了奶茶，心满意足地走了。
门外，老婆婆笑得跟个小姑娘似的。
04
“老板，你这个店好臭哦，快换一下空气嘛！”白领小姐不满意了。
“臭？你闭上嘴巴就不臭了。”嘿，L小姐暴脾气上来了，连客户也怼。
白领小姐被噎得愣在了原地。哼了一声，带着小姐妹们走了。
后来我调侃她：“你嘴巴这么毒，小心嫁不出去哦。”
她白了我一眼，没搭话。
嘿，这样不温婉的女生，怎么嫁得出去呢，你们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