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某一次离别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这应该就是离别的意义吧,谁也没有回来,可能有人回来过,但是我从未见过。
这一年也快走到头了,今年有点特殊,这是第一次,家里的年夜饭桌上没有我在那坐着,关于这一点什么值得让人害怕呢?大概就是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的惯例吧。当太阳历法走到十月的时候,寨子里开始忙碌起来了。
去年的年节日子里,我当时还在县里读书,县城虽小,却也烟火气弥盛。每到太阳历十月,学校都会统一放假七天左右,咚咚咚的大包小包提着就回去过几个天的小日子。过年那一天四五点就起床,开始骑上那烟囱冒烟的125,去杀猪,按照惯例先去年长者家里。可是今年一点感觉都没有,今年该到了杀猪那一天,我睡到十二点才勉强爬起来,一打开朋友圈尽是杀猪宰肉,做腊肠,年前一晚上,我画图画到凌晨四点半。自然感觉不太好。
以前我和朋友们闲聊:看我华夏五千年,封邦建国称封建,始皇帝祖龙大一统,为大一统始。看那辉煌的两千年,我们站在蓝星金字塔。亦会哀叹近代百年屈辱,清末民初……谈到五四运动时,个个轰轰烈烈,颇有一番想要穿越过去抛头颅洒热血之意气。
偶尔讨论诗词,余甚爱“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我觉得这句和那出去几年又回来见儿时伙伴闰土哥儿的人简直绝配,是啊!终不似少年游啊,如他如我。有时候还会谈谈秦观、纳兰词、王国维、伍尔夫、左翼作家之类的东西,反正我觉得很有意思。
现在我和朋友讨论的:今天学习通了吗?今天填表了吗?这周青年大学习了吗?快!有PU活动、有志愿者活动,快抢!今天学习强国了吗?反正各种“了吗?”整个人好像每一天都充实,但是我没抓到充实的意义在哪?我来这里之前特意买了伍尔夫的书,但是到现在也就堪堪翻过几页。
起床变得越来越困难,起床时间却在不断提前,走在校园里,恨不得把头一起缩进衣领子里,呼吸每时每刻都在重呼重吸,肉眼可见的呼出的气,校园里铺满的金黄色的秋叶,尤其以银杏树叶最甚,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们,秋天陪着冬天来了,秋天勉强打了个招呼,便把接下来的日子交给冬天这个调皮的娃儿,它有时朝你脸上哈气,有时又温柔几许款款。
这一刹那,我醒过来,前后都是黑暗。似有一丝黎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