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谁给了我痛苦
谁给了我痛苦,我的心
如同土丘上摇摆的野苏子;
当原野上飘起雪花时,
还有谁会念叨起我的名子?
愿所有痛苦开成甜蜜的花朵
愿所有的心在阳光中绽放;
母亲,我年老的母亲,在南方
我掩着心口难以再向您诉说什么。
生命已像老树上冰凉的月牙；
站在村口瞧望着小路的是谁？
当原野上的星星换上新装时，
有谁会把我在村口迎回家。
我已厌倦了流浪和无望地拼搏，
城市在我眼里已成了坟场；
那些本已追求不到的东西，
过早地漂白了我的黑发！
有谁再能把歌向我唱起，
并把欢乐的日子捻成一条线？
但愿我的心能被你的巧手
剪成柔雪腊梅上的红窗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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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伤心的高原
母亲，我亲爱的母亲，高原在
春天的最后一场雪中颤抖；
梧桐树上的那一片枯叶
在寒风的怒吼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您又病又老，旧屋像
米糖的筛子一样四面透风；
土坑在雪融的嘀嗒声中
没有了一丝丝的温暖。
母亲，我勤劳的母亲，土地在
您不安的梦中荡起了绿色的浪花；
在那块终生走不出的山塬上，
您的心却像太阳一样把我照耀。
烦琐的生活在园子里堆成了山，
繁星也累在了银色的发丝里；
一切在薄雾中恍如从前：您布满
皱摺的手一个个抚过我们的脊梁。
母亲，我慈爱的母亲，
最后一根棉线在捻给谁？
在那昏暗的写满思念的灯光下，
那朵绣花在向哪个儿子献上？
我不想叫一声噩耗把我惊醒，
我的生命里不想失去您的牵挂；
但愿您像屋前屋后的桃树，在一次
又一次的春风中露出慈爱的笑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