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2017年8月16日22点30分,我坐在酒吧二楼的阳台上看夜景。
今天大概是我和很多人的最后一次见面。
一个月又六天前,我刚和她分手,那天我胃疼了一整天,还强撑着收拾行李去赶一班注定会晚点的飞机,那一天开始,我开始习惯一个人走好多路。
我和她还是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十几公里的距离,我好希望是永远也不要再见,每次我走过曾经两个人一起走的路时,我都在祈祷千万不要遇见她,千万不要,我很庆幸每一次都没有遇见。
这一次,我却没来得及躲开。
她迎面走向我,看见我却躲闪着扭过头,那时候我知道我们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再彼此问候寒暄。她剪短了头发,还是很漂亮,我欣赏不来的美。我摘下了我的眼镜,我知道她与我之间的距离,只要我取下眼镜就足以看不见。
我静静地办完我的档案,离开了学校,我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她,纵使前路未卜,我们仍是陌生人。
二
其实习惯是一种很烦人的东西,一开始需要不断磨合,然后便无法放弃。很早以前我就习惯了一个人经历很多事情,真的闷不住的时候,就去买罐啤酒,坐在公园里边喝边看星星。这两个月我很少这样做了,但是最近却又开始了,这大概就是习惯吧,原来习惯一个人,现在只能习惯一个人了。
一个月的时间里,其实我还好,也就是夜深的时候,周围没有一点声音的寂静场景中,总是会想起她,然后告诉自己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说些自欺欺人的话。失恋的时候没来得及看《重庆森林》,一个月后我终于还是看了,原来快餐的年代,所有人的爱情都来不及被时间检验,所有的感情都会过期,大概我们曾经虚情假意说的爱和永远,也是有期限的。
再见到她之前,我的生活大抵还是回到了正轨,平稳又有些无奈地进行着,再见到她以后,似乎有些乱了,本来准备回家休息的我,乘着夜色和朋友去了酒吧。
“我已经习惯了你的缺席,不觉得怅惘;
你一出现,我反而觉得打扰。”
三
8月16日,正好是大家都还在的日子,再过几天,这群人就散了,像恋人分手一样。
每个人都只能陪你走一段路啊。
这些人习惯喝酒的时候摇骰子,在六个六,七个四之间闪烁。阳台上挂着五角星形的灯带,一杯杯啤酒浇灌的瞬间,我想起了很多事,计划了多久回初中再看一眼曾经的老师们。
我想起刚上高中那会儿,我踌躇满志却在学业上屡屡受挫,初中班主任告诉我:“要勇敢地生活,万一你明天就成功了怎么办。”现在的我颓废在酒吧里抱着雪花啤酒,听着朋友摇骰子喊数字,自己一个人对着夜景喝酒,不知道解的愁是什么愁。大概自己原来从来没想过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18岁就活出了不惑之年的颓废,小学三年级就开始早恋却到了18岁还分不清什么是爱情什么是暧昧,错把真心放在一个错的人身上,然后自己心痛。
外面的灯光闪烁,我想忘了很多事,我想忘了很多人。
四
碰杯的声音总是那么好听,一杯杯酒麻痹了多少人的痛苦。坐在旁边的朋友喝到一半,电话响起匆匆走出去,回来的时候挂着些许失落的表情。我刚才不小心看到,是他明恋很久的女生,却和一个没他那么深情的人在一起。朋友拿起酒杯,往自己的喉咙里灌下了又一杯冰啤,我听到了跟我一样心痛的声音。我想起原来看见的一句话:“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嗯,好多梦碎得好清晰。
五
在搬回自己家之前,偶然看到一部电影,《和莎莫的500天》。男主角Tom以为Summer是自己命中注定的爱人,但Summer却是在觉得厌倦了之后选择了与Tom分开,两人之间都不算是一段爱情。看着看着我觉得这好像是我的故事,但是我没法像编剧在现实中那样,对着曾经自己爱过的人骂出“Bitch”,我恨不起来。
影片最后Summer走了,还好Autumn会来,就像我所经历的这个夏天,和我所经历的爱情,它们走了,下一段故事总会伴着秋风来,只是在这中间等待的时间里,我还要继续独自心痛罢了,这期间的故事就与别人都无关了。
我想,就算是一个人也要清醒着往下走,今天一过,我不要再悲伤,去迎接我的下一个秋冬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