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当刘强东说,我真不知道我夫人是否漂亮,我就是脸盲。我的内心是这样的:
当马云今天爆出金句:月赚一二十亿很难受。
我相信了。
因为我看了《象与骑象人》。
象与骑象人
人类的内心扑所迷离,里面就仿佛住着象(情绪)与骑象人(理智)一般。骑象人挥舞着缰绳,似乎可以主宰大象的方向,而实际上,象有着自己的欲望和更大的力量。
理智并不能控制情感,相反,骑象人扮演的角色更像是顾问和仆人,而大象——我们的内心感觉、本能反应、情绪和直觉——才是我们的一切。大象寄居在人类的下丘脑里,自早期哺乳动物以来就一直存在,是一套自动化系统,例如看到食物就产生饥饿感和进食反应;而骑象人寄居在额叶皮层,是一套控制系统。
自动化系统是在长期的自然选择下,物竞天择而做出的反应。比如说在大脑未完全理解危险的时候,下意识做出逃避反应。又比如说,刘强东可以在逻辑里觉得自己脸盲,但由于内心的自动化系统,选择了貌美的奶茶妹妹。
单靠意志力,控制化系统很难打败自动化系统。自动化系统”则可以毫不费力且全年无休地自动化运转“。苏格兰哲学家大卫·休谟曾说道:“理性,应该只是激情的奴隶,除了服从之外,没有其他可能”。这也或许是为什么乔布斯说要遵从你的内心,或许换一种解释是:如果不追随内心,取得成功中间多少艰难险阻,你真的相信你脑海里的骑象人和他脆弱的意志力吗?
或许让你心中的大象一直知晓自己的方向。
原地踏步的仓鼠
为什么即使听了咪蒙的课,即使月入5万元,你也瞬间会跟月入20亿的马云一样变的不快乐?
因为人类就是一种奇怪的自虐型动物。我们或许都曾尝试过,为了某项比赛,某份工作,某所学校,某项荣誉废寝忘食,幻想着成功给自己带来的喜悦。可当真的走上领奖台的那一刻却是满满的空虚:原来如此,大功告成,好了,接下来如何?
我们为自己设定目标,每朝着目标前进一步,我们就会感觉到朝着目标前进的快乐与满足。但当成功来临的那一刹那,我们心里的感觉其实就是像走完漫长的旅程卸下沉重背包时的那种如释重负之感。
马云为什么会觉得教书的日子最快乐,就是因为进展原则——朝着目标前进,比达成目标来得快乐。达成目标后,前额叶皮质区活动趋缓,只会感到短暂的满足。莎士比亚说得好:“成功之时,一切已结束;努力的过程是最快乐的。”教书的马云还在朝着目标前进,革命尚未成功,日子还快乐着。
我们就像踏着转轮的小仓鼠,进化论,让我们依照自己的意思来加快速度,但我们的幸福指数一直停留在原地。
在真实的人生里,你可以拼命努力,累积大笔财富,拥有满园果树等,但是你最多也只能如此,因为你无法改变自己“平常的自然平静状态”,你所积聚的财富只是让自己对金钱有更髙的渴望,但你并不会比有钱之前还要快乐。
这就是“适应原则”:当新的刺激出现时,神经细胞会产生强烈反应,但之后,神经细胞会逐渐“习惯”,对已经适应的刺激反应会趋于缓和。为什么“不能杀死你的会使你更强大”,因为人们是善于适应的动物,成功了,我们就把目标调高,失败了,我们就把目标调低,我们的幸福指数只是经历了短暂的波折又回到了以往的平均值。
因此,没什么大不了的坎儿。失恋了,失业了,失败了,痛苦都是短暂的。因为心理学家发现,人的平均快乐程度是跟遗传基因有很大的关系:长远来看,人生际遇如何, 其实并不重要,不管是好运还是坏运,我们最后都会回归自己的快乐起始点 —— 大脑系统默认的快乐程度。
这么说,我们每个人困在自己的幸福转轮上,原地踏步。
快乐方程式
20世纪90年代,积极心理学派发现基因对个人的影响的确超出想象,但基因也对环境因素的反应也很敏感,也就是说我们快乐程度的可能范围还是会随着外界因素波动的。吕波密斯基、谢尔登、施卡德以及塞利格曼提出了一个快乐方程式”:H=S+V。
即我们真正感受到的快乐基准线(H),取决于我们天生遗传的快乐起始点(S),再加上我们所从事的自发性活动 (V)。积极心理学的挑战,就在于如何以科学方法找出到底有哪些V,可将H提升到我们的快乐可能范围的高点。
心理学家希斯赞特米哈伊发现,“全心全意地沉浸在一份极具挑战性、与自己能力相当的工作/活动中,会使人们进入一种心流体验。”
心流体验的关键在于:这对你来说是一个能让你全心投入的挑战,而你也具备面对这项挑战的实力;在进行活动的过程中,每进一步,你马上就得到回馈。比方说一项你真心热爱的工作,给社会带来意义的团队合作,自己独创的设计或写作,甚至是唱歌跳舞滑雪。在“心流"的状态中,你内心的大象及骑象人彼此配合得天衣无缝。
或许解决中产阶级焦虑的不是房子也不是薪酬,而是不用世俗成败和标准定义自己。聆听心中的大象,我们跳出幸福原地的转轮,一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