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良三
大约一周前我从花店买回来这盆栀子花，老板说它喜欢阳光也喜欢水，我也就好生伺候着。可是这一周来花骨朵们一点动静都没有，今天早上给它浇水突然发现终于开了一朵小白花，把我给乐坏了。
植物和人一样，都是看品性，有些品种注定和你八字不合，怎么花心思还是会夭折。
比如这盆野玫瑰，在花市看到它时正是生长得最妖娆的时候吧，娇艳的橙红色十分吸引人，连外包装都是英文的显得很洋气。买回来第三天，新的花苞不见开，老的花苞已经开始枯萎。我就知道了，这花不服我。
乖乖回来给栀子花浇水，凑近了嗅嗅那朵花的香味，几乎就要落下泪来。
恍然忆起十几岁时的一个黄昏，那年比较特殊，妈妈没去外地开店一直陪着我中考。我的记忆已不十分清晰，只记得天色已近黑暗，我和妈妈没有手电，凭着微弱的天光行走在田埂上。农村里到处都是种植着庄稼的田地，妈妈偶尔也会带坏我，因为那天我们确实在别人家的玉米地里掰了几根玉米棒子！但，谁小时候没偷过几根玉米棒子呢？我给自己的解释是，淘气的成分多过于犯错的成分（至少我没有真正学坏）。
为什么我会突然想起那个时刻？因为妈妈拽着我逃出玉米地的时候，我恰恰闻到了栀子花香。小时候是不能分辨花的，也没有见过几种花，但在那个当下我说服妈妈给我择了几支花，我攒在手里一直小跑回家。可能对于我来说，栀子花就成了童年的味道，也是妈妈的香味了吧。
自那以后，我再没有刻意接触过栀子花。发觉最深刻的记忆还是嗅觉，气味会主动支配你的记忆。
后天恰好是母亲节，我自小和父母分居两地，孤独的时候总戏说自己是留守儿童。之前的母亲节，我总会让小学同学帮忙给妈妈送花。今年有些不同，两天前在淘宝上找了同城送花，理应是14号送到的，但不靠谱的花店今天就送给了妈妈。妈妈给我发消息说感谢的话，我还在为花店送错时间而生气，妈妈却说他们刚好今天有空吧。嗯，母亲总是善良和包容的人设吧。
不知道妈妈还记不记得我小时候的那个黄昏，我决定明年母亲节送一株栀子花给她。
告诉她，这就是你的香味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