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大片大片的飘了下来,地上白了,房顶上白了,树上白了,田野上白了,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雪一直飘着,从薄薄的一层到一脚踏上去没过了脚脖,亮的刺眼,完全变成了一个洁白的冰雪世界,如同电视里卡索的刃雪城。
莫兰在配房的小房间里和同村的邻居们在打牌,几个人说说笑笑,打的不亦乐乎 ,在农村的冬天,大部分的男劳力都出去打工去了,家里只留下那些老弱病残的,带孩子出不了门的婆娘,没事她们就是打牌,这也许是女儿们闲来无事唯一的爱好了。
路上几乎都没有人行走,瞟一眼窗户外面那洁白干净的路面就知道了。
炉子里柴火烧的很旺,屋里暖烘烘的,这都是老爹平常收拾的,没事的时候去山上捡点大树,然后踞成小段,晒干,留待冬天的时候烧炉子,中原的冬天,乡下没有暖气,烤炉火是人们唯一的取暖工具了,烤电暖扇,空调都需要钱啊,柴火到是随处都是,地处山根,不缺的是干柴枯树。莫兰家里的柴火很多,老爹年纪大了,时不时的会拉回一些枯树枝,所以,莫兰家一到冬天,炉火就烧的很旺,闲暇下来的乡下人就三五成群的聚在莫兰家,打牌聊天烤炉火,莫兰脾气好,人缘好,天天屋里邻居们都喜欢到莫兰家里玩,一玩就是一天半天,有时几个人一合计,她对菜,她做饭的,就一起合伙吃饭了……
雪越下越大,天已经快黑了,邻居们都起身回家了,莫兰也跟着送到门外,走到院墙拐角处,一片不和谐与洁白的大地格格不入,院墙的拐角是莫兰家堆放柴火的地方,搭着柴火的胶布耷拉下来一个角,底下明显少了很多的柴火,而且地上顺着脚印,有一道很明显的拉痕,明显的是背不动,直接找绳子拉着走的,顺着痕迹,莫兰看到直接是转到了尾巴家,莫兰的那个气就不打一处来,想想以前,尾巴的老爸在莫兰家的菜地里摘菜就像摘自己家的一样,尾巴的娘经常在别人休息的时候,去人家地里摸点红薯,割点韭菜,掰点玉米,明明给人家说,她家人这也不吃,那也不吃,转头就去了人家地里,这也拿点,那也拿点,经常是地里的菜可以吃了,去摘的时候都没有了,全村的人都气的要死,可是一点点的东西,也懒得给她计较,毕她们年纪也大了,生成的骨头长成的肉,她们就是这样的人,也没有谁能改变她们,相比较来说,她们已经是比较有钱的了,很早的时候就盖起了高楼,是先富裕起来的一批爆发户……
莫兰她们几个到尾巴家门口的时候,正看到尾巴在往猪圈里抱柴火,一群人也是打牌刚散,走出堂屋门口,看到莫兰,尾巴就问,稀客啊,莫兰怎么会想到来我家玩了啊,有事啊,莫兰瞅了一眼猪圈说,我家院墙外面的柴火是你拿的吧?尾巴说,什么柴火啊,我拿柴火干嘛,莫兰说,尾巴,不用不承认,看看雪地里的印记,看看你猪圈里的柴火,你还有必要不承认吗?尾巴的老婆走了过来说,什么柴火啊,都是我家的柴火,跟你家的有什么关系啊?尾巴的老婆,说实话,是个很漂亮的女人,站在尾巴跟前,比尾巴还高一点,也是一个不讲理的主,莫兰向来不愿意和她说话,尾巴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对她老婆吼道,回屋去,啰嗦什么,她老婆还在那里站着不走,尾巴说,他家的老母猪刚生了猪仔,怕它冷,所以就找了一点柴火给它烤着,莫兰心里那个气啊,眼看着尾巴家的棚子下面垛了一大剁的柴火,莫兰说,你家不是有吗?你干嘛要去拿我家的,我没事天天去你家,天天背一捆回家,你愿意吗?你家几个人还都是壮劳力,看看我家的老爹多大了,他去山上弄一点柴火容易吗?是你年轻还是他年轻啊,再说了,就是你想要柴火,我家人都在家,你就不会说一声吗?我老爹年纪再大,你说一声,他也会给你的,何必不问自取呢?尾巴的脸开始红了,他老婆开口了,说尾巴你真的拿人家的柴火了,给她去,一个(熊柴火,贫的怪很,给她,让她背回家,)莫兰说,就是啊,贫的真很,一个熊柴火都要,还不知道以后还贫人家的什么东西里,邻居们都忍不住想笑了……莫兰说,真是贫里很,谁咋贫我家的柴火谁咋给我放回去,谁在贫我的柴火,我给他背上贴个标签去……尾巴对她老婆吼道,你个熊女人,你不说话能把你当哑巴卖了啊,滚回屋里去,他老婆还想说什么,他一把把她推到了堂屋门口,回过头对莫兰说,莫兰,真的不好意思,我这就把柴火给你送回去,她个熊女人不会说话,你别给她计较,我给你送回去……
莫兰看着一堆柴火又回归了原样,心里的气也慢慢的消了,以前点点滴滴,不去计较了,今天发了一通脾气,心情舒畅的很……
雪化了,天晴了,尾巴再见到莫兰的时候,总会有点不好意思,说来也奇怪,莫兰家的菜也不见少了,也吃不完了,碰到谁走过门口,总会拿给人家一点,莫兰家天天还是有很多人去玩,打牌,聊天,都说,莫兰计较一次,整个村都感觉天下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