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的雪

相信吗?刚过立夏才两天,我大新疆居然……下雪了?

昨天白天还热得大家都穿夏装呢,临近太阳落山前后,云层从西边慢慢地排过来,随着夜幕降临,颜色越来越深。晚上偶然看了眼窗外,就见以往公路边璀璨的灯光今天迷迷蒙蒙——居然又开始扬沙了。今天早上一出单元门,大雨如注,雨水顺着伞骨拉成了不断的线,西北风吹得人腿上汗毛直竖。心里不由得庆幸,还好今天穿了秋裤。

大雨成功地给上班的人增加了阻碍,公路上车流缓慢,如同得了肠梗阻。车内的水汽糊住了车窗,透过雾蒙蒙的玻璃,具体的车、灯、楼一个个都变成了抽象的色块。水泥地面和花砖地面上形成了连续的大大小小的水坑,走路的过程变成了“跳舞”。雨点不断击打着积水,溅起一朵朵水花,激出一坑的涟漪。

天气越来越冷,只要稍站片刻,寒气便从双脚一路向上,冷得人一激灵。随着时间推移,气温越来越低。终于在某个时刻,雨点突然变成了冰珠,大雨无缝转换成大雪了。起先还是细密的小小雪珠,不一会儿,居然连成了鹅毛大雪。远处的山头立时就见了白,近处房脊也积了雪。到中午时分,眼见大雪又变成了冰雹。空荡荡的街上,行人寥寥,偶尔路过的,无不撑着伞疾步而行。这种天气人只应该呆在房子里。窗外的雪密密地下,丝毫不在意现在已经是立夏这件事。天地间一片浑沌,虽说已近中午,天色居然越来越暗,往常都需要拉窗帘遮挡阳光的时分,现在居然必须开灯了。

其实还是有点小庆幸的。因为各种桃花、杏花、梨花、李子花什么的已经刚刚开过,该赏的花也已经赏完。今年开春雨水好,大部分的树叶现在已经很健壮,即使寒潮也伤不得它们。再说,大新疆每年这神经病似的春天早已磨炼了它们的体格。就像在这里生活的人们,早已适应了这样,不但不怕,反而生出了许多幽默感。刚刚看到一条微信,“二月吃雪花,三月吃沙子,四月吃榆树片片子,五月吃杨树毛毛子……今天就厉害了,该吃套餐了~”。莞尔一笑之余,不由得佩服起大家苦中作乐的本事了。

相比冬天,现在的气温实在算不得低,但谁让前几天热到快三十度呢?人的身体早已调节成了夏天模式。谁成想立夏才过,居然还会下雪。网上有人调侃:这雪显示今天第一次入夏“失败”了。爱美心切的人们看来要再耐心些,各种漂亮的裙子衣衫招摇的日子也只能再等等。

不管天气如何变化,该来的总要来。即使是立夏之后下雪,也只是暂时的现象,谁也不担心入夏的节奏。其实世事都是如此,该发生的一定会发生,不该发生的也一定不会发生。多思无益,担心纠结更是没必要。倒不如顺其自然,应时而动,“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来得更实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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