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世上来,是艰苦而孤单的。
——里尔克
一、孤独
除非是娇生惯养,我们这一代人,大多有着自己乘坐公车或地下铁的经历。每当车穿过隧道或是夜幕降临,宽大的玻璃窗上边映出了我们的脸,宛若《雪国》里描述的那样。那时候,我们或许会发现,自己面对孤单竟然也不是那么害怕。
村上春树是个善于戏谑的人,因此敢于把玩孤独,而对于被阴柔气纠缠一生的里尔克来说,面对孤独则像是面对一道与生俱来的疤痕。
在《给青年诗人的十封信》的第二封中,里尔克如此写道:
因为在根本处,也正是那最深奥、最重要的事物上我们是无名的孤单。
二、忍耐
现代化的焦虑饱含着太多欲望,似乎每个大城市都代表着一种浓重的欲望,北京的权力、上海的繁华、广深的奢靡,而处在雄鸡上的芸芸众生则在这些欲望中翻滚,钱、权力、爱情在彼此舌尖上跳舞,就仿佛是一场自我催眠的游戏。
如今的艺术开始污名化,文艺也成了贬义词,一切贬值来得太快,人便容易焦虑。作为青年的我们虽然不期望一夜成名,但是也希望快些写出好的作品,或在自己的领域里取得优异的成绩。“速度”成了一个备受瞩目的词。
然而诗人在给那位青年人的信中写道:
“不能计算时间,年月都无效,就是十年有时也等于虚无。”
寻常人是难以有足够的耐心的,面对欲望就宛如鲨鱼见血,而作为写作者却需要猎豹般地等待,艺术家也需如此。
但里尔克却告诉我们:
“像树木似地成熟,不勉强挤它的汁液,满怀信心地立在春日的暴风雨中,也不担心后边没有夏天到来。”
“夏天终究是会回来的。但它只向着忍耐的人们走来;他们在这里,好像永恒总是在他们面前,无忧无虑地寂静而广大。”
在里尔克的信仰里,忍耐就是一切。
三、性
性的本身没有污名,只不过被社会的人群所赋予某种意义,里尔克在信中谈到了一位“情欲地生活,情欲地创作的”德国诗人——理查德·德梅尔。
他说“其实艺术家的体验不可思议地接近于性的体验,接近于它的痛苦和快乐,这两种现象本来只是同一渴望与幸福的不同的形式”。
然而他所评论的这位诗人“没有能做到内心的纯洁, 有时候只会限于‘男性’的世界,充满了情欲、迷醉与不安,为男人旧日的成见与傲慢的所累, 使爱失却了本来的面目”。
就像很多写作者一样,“他只是作为男人或是女人去爱,而不是作为人去爱,所以在他的性的感觉中有一些狭窄、粗糙、仇恨、无常, 没有永久性的成分存在,减低艺术的价值,使艺术支离晦涩。”
“这样的艺术不会没有污点,它被时代与情欲所渲染,很少能持续存在。”
正如伍尔芙说真正的伟大往往都需要雌雄同体的意志来呈现。
CAVE NOTE
结束了这几篇信的阅读之后,其实你也会发现,里尔克给青年诗人写的信不仅仅是在告诉他成功的方法,同样也是在诉说一个人的过往,以此枉然地证明自己生命的痕迹。
也是,自我的书写从来不是特意为读者准备的,只不过这条路上恰好你我相遇。
作者/Muzuer
图片/来自网络
引用/《给青年诗人的信》里尔克 著 冯至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