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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谢师宴,由于我晚到的缘故,一踏进聚餐的地点,就被张熙晨他们那桌男生逮到了,拉着我一个女孩子陪他们那桌干酒,我是无所谓,想着呆会借敬酒的源头,开溜就是了。
于是坐在他们那桌的时候,我拿起自己的手机发了条短信,告诉我的好姐妹,让她帮我烫好肥牛,一会我就过去。
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杜淳也晚到了,比我足足晚了二十分钟,他一进来,就直端端地向我们这桌走来,坐在了我的旁边。
片刻惚恍后,我跟着大家起哄,罚他喝酒,他笑着说,好好好。顺带拿起了我的酒杯,一干而净。
我嘲笑他说,还没喝酒,你就醉了。起身,找到服务员重新给我拿了个杯子,看到张熙晨他们还在灌杜淳喝酒,我躲去了好姐妹那桌,蹭吃。
好姐妹问我,你看见了吗?他又换了个女孩。
我笑笑说,当然看见了。
来的路上,在出租车上,我就看见了他牵着一个陌生女孩向聚餐的地方缓缓走来。我在心里默默的计算,这已经是我和他熟悉以来,看见他换的第四个女朋友了,还不算我们不熟的时候他换的女朋友。
我和他是一个班同一个部门,虽然有很多机会让我们接触,我都拒绝了。直到大二的那年,我们纷纷都失恋了,于是借着这个理由,我们几个之间建了个四人帮每天一起吃饭看篮球赛泡图书馆。
那段岁月,虽然失恋很痛苦,但,四人帮的友谊却上升的非常之快,他们常常嘲笑,我一个学霸居然和他们沦为学渣坐在最后一排用手机看篮球赛,而我却不以为然。
虽然自称学霸,但,我们都知道他们几个成绩都比我优秀,尤其是他,全年级第一名的宝座,从来没有被任何人抢去过。
长期的接触,他们都知道我喜欢卡哇伊,所以每逢有卡哇伊的场次,必定将中间的位置留给我,让我过足眼瘾。
那时候,但凡有课堂小组作业,仗着学霸在我们组,我们都分外嚣张,导致很多次,其他小组都抱怨,学霸都聚在一起,硬要分开我们。
每逢各种测试,也总是我们几个在图书馆每人预测几道老师的出题内容,次次都准,所以,班上的同学,各种考试,都来向我们几个要考点。
我们几个这样铁打的关系,直到他的渐渐的缺席,变得分崩离析,终于土崩瓦解。
我还记得最后一次四人聚会,十二月二十四日,那天,我们喝了很多酒,他曾问我,如果初恋回来找他,他应该答应吗?
我不记得那天我说了什么,只知道那天的酒格外呛人,没喝到多少,我就呛出了眼泪,哭了。
回学校的路上,我实在走不动了,他背着我,一步步,那天的路灯将我们的身影拉的很长,好姐妹说,他背我时的专注真的很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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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上夜课,下雨,我忘记带伞,和好姐妹同撑一把伞时,我看见了那个女孩来接他,他们又和好了,像许多情侣吵架样,总是分分合合。
我对着身边的好姐妹笑笑,并指着他们离去的身影说,看来以后我们的四人帮要变成三人帮了。
只是我没想到,好姐妹也早已和另外一个四人帮的成员好上了,所以,剩下我一个人落单。
那半年是我在大学里,最认真和寂寞的半年,一个人去吃饭,坐在人来人往的食堂,常常感到孤独,有点难过;一个人去图书馆,看书,常常是最后一个离开;一个人趁周末去兼职,累到在寝室洗了澡,就想睡觉。
而那半年同样,他和他的初恋再次分手,只是这次他们再也没有和好,而他身边又换了一个新的面孔,我不熟悉的面孔。
走在校园里,常常碰到他,带着他新的女朋友和我打招呼,我只是笑笑,也就急匆匆地离去,没有了往昔的那种熟悉。
后来,他换了很多任女朋友,而我也走出了大一的恋情阴影,有了新的恋人,只是还没走到一年就又夭折了。
他知道我失恋后,在企鹅上调侃我,说,学姐真是好福气一学年换个男朋友。
我回击他,那有学长厉害,每学期都在换,还真不怕得艾滋。
他说,苒苒,你嘴还是这么毒。
我不知道怎么回他,于是,借口要去洗澡,下了线,隐身,呆呆地看着屏幕,迟迟没缓过神来。
当天夜里,我悄悄地问好姐妹,我真的嘴很毒吗?
她说,不是很毒,是特别的毒。
于是,我和她扭打成一团,两个人疯累了之后,她抱着我说,苒苒,他不适合你。
我说,嗯,我知道。
田螺姑娘喜欢上一个人,可以为了他变成原型,将自己入油锅,加辣椒、花椒、姜、蒜片爆炒,可我毕竟不是她,做不到为了一个男孩,丢了自己。
那之后他再也没有找过我,企鹅头像也变成了黑白,我们之间最多的交流,就是还是同一个学习小组,只是每次有他在就没有我。
偶尔在路上碰到,我也不再和他打招呼,只是匆匆一瞥,就离去,很多次,好姐妹说他都向她抱怨过,我看见他就像看见鬼般,躲得特别快,让他欲哭无泪。
好姐妹是知道的,我喜欢他,从大一进校,我就喜欢他,喜欢他捉弄我,喜欢他每次醉酒后的柔情,喜欢他替我留中间的位置看卡哇伊。
只是,我也知道喜欢他是一回事,和他在一起又是另外一回事,有些人,从一开始你们相遇,就注定不会在一起,我和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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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之后,我坐在姐妹旁边玩着手机,杜淳过来了说,敬各位美女一杯。
好姐妹将我拉了起来说,敬往事一杯。她知道我曾经写过一篇文,叫敬往事一杯酒再爱也别回头。
我知道她是故意的,说给我听的,我举起酒杯说,好,敬往事一杯酒,干了。于是,将泪水掩埋在了酒杯中。
杜淳敬完一整个年级一圈后,回到了正坐在位置上玩手机的我身边,说,苒苒借我靠一下,一下就好。好姐妹识趣的拉着其他人离开。
看见睡在我肩上的杜淳,那么安静,我有一瞬的不适应,突然想起了那天杜淳问我他初恋找他复合时,我说的话,和好吧,祝你们幸福。
这么久,我从那个时候就一直躲着他,我知道他喜欢我,只是,我无法面对杜淳有一个那么优秀的前任,而我却什么都没有。
所以,我拒绝了杜淳对我的喜欢,拒绝了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
聚餐完毕后,我将杜淳交给了他们同寝室的兄弟,离开,手机上的情侣挂件,我取了下来,放在了他的包里。
那个可爱的挂架,是我强迫他送我的,挂在我们的手机上,只是,这么久了,我舍不得取下来,而他的挂件,已经换了好几个了。
现在是时候将它物归原主了,我十八岁就喜欢上了那个叫杜淳的男孩,所以,为他颠沛流离了这么多年,现在该是时候和过去告别了。
上出租车的时候,我收到了杜淳的短信,他说,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狠心。
看了看出租车外面的华灯初上,我关掉了手机,抱着我的好姐妹,说,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喜欢他,但,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有能力让浪子回头。
好姐妹将我拉入她的怀抱说,难过就哭出来吧。
我没有哭,只是真的累了,在好姐妹的怀里沉沉睡去。
很早以前,朋友问过我,如果大学可以从来,你最想改变的是什么,我想就是再也不要和那个叫杜淳的男孩靠近,再也不要为了他辗转失眠,再也不乞求我能让浪子回头金不换,再也不要再十二月二十三日夜晚外出,看见杜淳亲了那个女孩。
只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假设,我能做的也只是在今后的岁月将你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