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格尔木天还没有全黑下来,而我喜欢在晚饭过后,去周边散步,两年多,我几乎把格尔木这个地方的周围转遍了,但我是个路痴,走过的地方我从来不知道它叫什么路,只知道三点一线的站前一路和站前二路,每天散步的地方几乎是固定的,我不是害怕走丢,而是因为这条路上人少,我可以大声的唱歌,也可以有感而发,想起那么几句或忧愁或气势磅礴的诗句,根据自己的感情吟上那么几句,心情便大好。
晚上,我散步到消防的大门口,碰到一对父子,头发已经斑白父亲着装朴素,脚上穿着一双运动鞋,除了背有点佝偻,整个人看起来还是特别的精神,儿子走在父亲的前面,回头说道:“爸,快点走吧,天都黑了。”你等一下,我抽根烟再走也不晚,他的父亲说道。此刻的我走在一个父亲的影子后面,听到这对父子之间的对话,不禁让我想起了你,这么多年,从我记事起,我从来没有觉的你变老过,同样在你眼中,或许我也从未成长吧!但是你的白头发和我的胡须都让我们在空间中有所察觉,我们都在变化,只是我们从来都没有发觉罢了,别人都会形容自己的父亲高大,而我应该不会这么去形容你,因为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觉的你高大!原因你自己知道,哈哈。
你是个特别爱面子的人,以至于我恰好也遗传了你的性格,听奶奶说:“你和我爷爷在性格上全遗传了,一点没拉下,”而我也或多或多或少的遗传了这种性格,小的时候我拿着钱都不敢去小卖部买东西,都是让我的妹妹去,而我的妹妹却遗传了我妈的那种性格,胆子大,什么也不怕。两年的远距离工作,我回家的次数只有春节和探亲这两次,因为时间可以长点,路上的时间也不会耽搁太久,我妈总希望我回去,她的嘴上和内心是同样的想法,对于想我,她从不含蓄的表达,每次视频通话,她的开场白总是说道:“想我大儿子了,看看我大儿子”,而你总是嘴上说那么远回来干啥?一趟折腾又累花钱又多,家里又不忙,别回来了,这是你的口头表达,我一定猜的出你的内心深处是希望我回去的!换位思考,我如果是一个孩子的父亲,同样我会对女儿的关心是多的,是不会遮遮掩掩的,更是直白的!而对儿子,我心中纵使思绪万千,也在口中难以表达,因为两个男人说彼此之间想念,会很不好意思!即使是血脉相通的父子之间!所以,我理解你!
你对我的工作满意之至,我甚至都可以想的到,你闲暇之余和别人谈论我时,那种洋溢在脸上的自豪感!因为你总告诉我说:“你的爷爷是从山西走西口来的内蒙古,到我这一代应该是生活的最好的一代,我们家都是勤劳的,你的爸爸也就是我的爷爷,他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农民!但凭借着种地种的多,在全村过的也是数一数二的!到了你自己这一代,你也没有希望子孙后代一下子飞黄腾达。就是希望自己的后代一代一代的去改变,你和我妈发展养殖业,虽然苦点累点,但在全村的经济地位依旧是第一,令很多曾经打工外出到城市里的人,都为你和我妈辛苦奋斗来的今天而羡慕不已!对于我,你只是希望我能逃离村子,走到更大更远的城市发展,去做一个国家的工人,这是你对我的最高要求,如今也已实现,虽然你儿子没有到北上广那么大的城市里去发展,但更大更远我还是实现了一个更远!远的坐飞机都得飞两个小时,还要坐7个小时的火车才能到!这下满足了你的心愿了吧!你甚至连我儿子和孙子的未来都规划好了,说:“我的儿子要去当官或者从商,我的孙子必须混到中央当领导人这个级别,绝对不能再当工人了,否则,你就不如我了!”听完你的规划后,我笑你那来的那么大的自信?你却和我说:“你的经济水平高了,培养出来的一代比一代更优秀才对!所以这些都不是问题!我心中暗笑你的自大和你的自信。
你那么爱抽烟,我对你的健康还是很担心的,因为爷爷就是得了肺癌去世的,爷爷在没查出得病之前吐血,吐血过后直起腰的第一句话是:“有没有烟,给我点根烟”,全然藐视吐血后点烟的神情,让我现在想起来都得“竖起大拇指”!我害怕有一天你也会这样!所以我说了好多次让你少抽点,吃一包好烟,你也还是一天一包,丝毫没有丢下这个习惯。还和我说:“好烟坏烟,嘴里冒烟就行”!我妈一听说我让你少抽点,我妈就说:“你也想说他,你爸不吃饭可以,不抽烟不行!”我妈说你,你还和我妈辩论说:“毛主席也抽烟,抽的还可多了,抽的还没有我的烟好呢,照样活了83高龄,”这一辩论竟辩论的我妈哑口无言!我对你的决心戒烟也不抱任何希望了,你曾经还给自己定了个计划说,第一天抽8根,第二天抽7根,以此类推,达到戒烟的效果,多少年过去了,抽烟反而从第一天8根,第二天7根,反着来了一遍,事实上却是:第一天8根,第二天9根,以此类推,直到现在一天一包……。
双十一时,我左思右想也不知道要买点啥,想着给你买了一套过滤烟的烟嘴,既然不能少抽,那就尽量减少点伤害吧,也已经给你邮回去了,这是作为儿子对你健康的一点帮助,也是希望你能多在这美好的世界多待几十年,或许能见见我的孙子,你的重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