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洼人生

这个周末帮朋友做了一个火葬场的项目。第一次看到项目图纸时,看着那些房间名称,说不害怕是假的。后来我跟一位前辈讲这个心理,她说,好好做呀,做好了,逝者才能安息……这句话一下子消解了起初的顾虑。想到这里是我们每个人最后的归宿,不禁有了一丝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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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第一个朋友的婚姻亮起红灯的时候,我还没有结婚。当时年轻气盛,我说的是,这个狗东西,得雇凶收拾他一下(我也只是说说,事实却是几年后他得到了报应,基本残了)……在我第N个朋友的婚姻亮起红灯的时候,我已经没有了这种气焰,甚至懒得跟身边人提起。因为在我看来也许是朋友的不幸或者挫折,在他看来,就一句话:怎么你的朋友不是离婚就是分手的,看看你这些朋友……我也不爱跟他解释了,这几个朋友除了一个是过错方,其它都是遭到背叛的那个(过错方的那个朋友,因为工作而两地分居,被人挖了墙角……这件事我承认她是错的,定力不强而已,或者说女人这种生物,天生就是听觉动物,好听话奉承话、糖衣炮弹一轰炸,就难辨东南西北了……看看现在的整容加滤镜,似乎到处都是美女。由此,人们便推测出一套辨别先天后天美女的方法,几句美言沾沾自喜狂妄自信的,往往是高科技美女。那种不为所动看淡这些的,大部分是先天美女,早在多年前就产生了抗体的那种)。

第一次觉得出轨不是什么坏事就是在几天前,因为出轨,起码可以作为婚姻结束的理由。怕就怕在没有理由稀里糊涂,无奈又折磨……相比于朋友,恐怕我对她那场婚礼的记忆更加深刻,因为我那时恰巧失了一场哑巴恋,一个人去爬了个泰山感受了一下人类的渺小,回来连着三场婚礼,她的婚礼最盛大最难忘。因为其中有一个红包雨的环节,就是撒钱,我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蹦起来老高,抢过几位那些大爷大妈,囊括了一个绿色的毛爷爷,满意而归。回到家后我想,我的朋友好像都很容易就结婚了,我怎么连个恋爱都不会谈,自己是不是太差了点呢……

现在再和她聊起当年,她说,当时特别怕当大龄剩女,嫁不出去,甚至不会去继续深造也是怕毕业就年龄大了,不好婚配,所以想早早结婚……我和她想法恰恰相反,我从来没想过早早结婚这件事(但家里想),起码毕业三年之内,这件事和我无关不太大。

人在遭遇挫折时往往爱反思、爱联想、爱错误归因。比如,她特别爱说,如果上学时多谈点恋爱就好了,绝对对婚姻有帮助,还会举例说明。一开始我会附和一下,后来我发现她对此执念很深,绝对地认为这是个经验之谈。我对此当然不认同,这件事是人对人,并不是人对物或人对事。张三李四王麻子,各有不同,怎么搬弄经验呢?张三身上长的教训套到李四身上,最后是少走弯路还是弄巧成拙,谁又说的好呢?所以,一定要放下这个执念。再者,学生时代的恋爱或者练爱也不是谁想有就有的。这是第一个错误归因。

第二个错误归因便是看到一些情景爱联想爱分析,爱联想爱分析是个好事,但是特定时期的当局者的分析并不是什么好事,基本上完全是错误的分析。当然,当局者的分析可能也不是为了对错,只是给事情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和出口罢了。朋友的理性和坚强在我认识的女性中还是比较少见的,这点我非常钦佩。这样一个人,总是被生活中的小场景而触动,进而去反思一些细节做出一些推测,太不应该也不值得了。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她的这些举动让我想起了十年前的自己。

那时候我认为有个人会非常坚定的等我,就差那么一点点时,远方那个崇尚真爱和自由的文艺青年打动了我一下(狗生唯一一次心动),俩人在QQ空间还嗅出了情敌的味道,偶尔留言互怼一下……一个认真踏实又包容,那时想,如果家里再催婚,我就直接嫁给他。一个跟我有些相似,连星座都是相似的神经病星座的那种,如果不是距离差,我肯定愿意尝试一下遇见爱情的滋味的……

结果当然是我和人家俩没有任何关系啦。后来各自结各自的婚,难免有朋友会说起他们的配偶如何,所以,在这些半玩笑的描述中对他们的另一半有了大概印象。所以,接下来的两年里经常困扰我的一个问题是:他们当年对自己是真的假的呢?如果是真的,为什么娶了一个跟我天差地别的人,从外表到性格。如果是假的,为什么婚后还要用小号来窥探我的生活……十年后我是这么想的,当时的感情有可能是真的,但是,对于男性来说,他们某种程度上更需要婚姻,成了家,心才稳,才能安心立业。换句话说,在男性眼里,越早结婚或许能代表另一种成功,那个年代是,这个年代也不例外。所以,遇见合适的结婚对象甚至女方主动积极的,为什么不呢?所以现在看来,那时候思考的那些真的假的问题简直是庸人自扰,只不过曾经有点期待的事情没有按照设想的去发展,就会一年两年地反复去寻找错误归因。已经发生的事,接受结果就行了,何必去强迫自己找一个理由呢?

所以说,朋友的那些想法不应该也不值得。那时候的我二十多岁,单纯不懂人性,难免胡思乱想。现在我们都是奔四的人了,还去触景生情的猜测一个下定决心要远离你的人的心思,真是有点对不起自己了。心疼我的朋友,总想给予一些安慰,可她连伤心都那么坚强,哭起来都和别人不一样,是那种边描述边掉几滴泪那种,还没有我看一场电影表达的情绪激烈,所以,我那些小小的安慰在她面前没有什么力量。

人可能就是这样,满心期待的往往都会落空,朋友对婚姻和家庭的渴望要比我强烈百倍。我这种看似中规中矩有点傻白甜的人,对爱情婚姻却没有什么渴望。想来,一是源于自己的成长环境,二是过早的看完了那本茨威格的著名短篇小说《一封陌生女人的来信》,里面那个痴情的女人让我非常惧怕爱情,害怕因为爱情这种形而上的东西跟她一样的下场。所以,纵使我的生活中也有很多不满(甚至不幸),我都会适当发泄,而后忍了再忍,毕竟这些东西在我年少的蓝图里,也并非多么美好。

如果这个浮躁又复杂的社会还会有爱情这种东西,我希望朋友能努力承接的到,就像我当年抢红包那样努力,当年的我可是腿疼未消心伤犹在,不比她现在的状态好到哪里去(可是,我突然又想起王朔说的一句话,中年人的爱情是肮脏的。至于怎么肮脏,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毕竟他在中年之后,又换了好多女朋友)。退一步讲,即使没有所谓的荷尔蒙带来的心动,能遇见一个志同道合善良的人,也是结上等缘了。

有句鸡汤深受中年大妈们喜爱,是这么说的:你的气质里藏着你读过的书,走过的路……这句话不敢苟同,因为现在的人大都靠包装,也会装。但稍微变一下应该也没有问题:你的气质里不仅藏着你踩过的坑,背过的锅,还掖着你遇到的渣,伤透的心。

晚安,明天早晨要跑步,不为别的,为了延缓狗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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