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

搬新家已近一年,原先村里的澡堂也随着小区的建设搬到了小区后面,这块一年了也不曾去过,上个星期周末无事,骑上电动车独自一人来到这澡堂。

也许是上午的缘故吧,人并不是很多,停车、落锁,打量了一眼这个院子,还是和去年一样,没什么变化,交了钱,拿了锁便走进澡堂。

里面的摆设还是和去年一样,澡堂里面水汽朦胧,人可能都是本村的,但全都不认识,除此以外搓背的师傅我也不认识。

问题就在这里,在这个澡堂里,去年,前年乃至更往前的曾经一直都是;另一个搓背的师傅,至于为什么换人了,我不知道,在热水的冲洗下我开始努力的回忆着曾经。

我说了,去年,前年,乃至更久的以前这里都是同一个搓背师傅的,以前来这洗澡,总是我和我爸一起来,搓背师傅的年龄应该和我爸差不多,四十多岁,一米六左右的身高,看起来十分瘦小,不过人挺好,而且挺健谈的。每次来洗澡爸总是和他聊几句家常,大家总是你一句我一句的,都聊得十分开心,而我则在一旁边洗边听着。

每次我和我爸来洗澡总是不要搓背的,那时爸总会特别仔细的给我搓,哪里下手轻,哪里下手重,他都知道,不过这并不妨碍我们与搓背师傅的交流,他的活很多,在我们洗澡的这段时间总是一个挨着一个的要求搓背,他也搓得很仔细,不会因为下一个客人在等着就匆匆的忙完这个去接下一个,所以这么多年来在这个澡堂里他的生意可以说经久不衰。那时的搓背不过一块钱而已,只是近两年才涨到两块三块的。

老爸一边给我搓背,搓背师傅一边给客人搓背,他们俩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着,爸仔仔细细的给我搓了一遍让我打好肥皂,然后给他搓一下够不着的后背,我总是不耐烦的应付几下了事,那时的我总觉得 这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回想起搓背师傅不干的原因可能去年来洗澡时他就曾说过吧,记得那次他曾说供女儿上完高中就不干了,再割麦子的时候她也就该毕业了。我想他不干的原因就是因为女儿毕业了,可以享享清福了吧,想到这倒是觉得挺欣慰的,搓背本就不是个社会地位很高的职业,每天几十块钱的收入来供女儿上学也很不易,现在总算可以不那么累了。

自己一个人打好肥皂,也没有叫搓背师傅,一个人简单的洗了洗,擦完身上的水出来晾干时才发现并没有洗干净。原来自己还是个孩子,一直都没有长大。

现在想想,爸也是快五十岁的人了,而自己还在上学,这学上到哪天才是头呢,开锁、推车,回家的路上想起一句话来:“树静而风不止……”

回到家后发现爸也回来了,他就上午出去有点事,现在正在厨房给我做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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