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太阳不管大小总还是惬意的,火炉上那个不太圆的橙子,发出了斯斯的呻吟。空气中开始有了一股子的发酵味。老人始终还是忍不住了,拿起手边的刀,开始在那个已经变了色的橙子身上,哗哗的划着,最终,那橙子还是四分五裂了。
门突然开了,走进了一个看起来似乎是已经步入中年的男人,不由分说的拿了一大瓣的橙子,一口,两口的吃着。
老人的表情不太顺畅,又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她起身去隔壁房里,只听见窸窸窣窣的一阵,很显然,塑料口袋被打开了,然后又被拧上的声音。
老人从房里出来时,脸色有些扭曲了,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加上勉强的笑颜,显得有些狰狞。那男人见了肯定得心里发怵的。但男人像影子一样,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老人的脸恢复到了之前的脸色,但看一眼还是觉得蛮不自然。
老旧的桌炉子上,多了一塌东西,老人走进些,才放下手中的盘子,她伸手去拿,拿着没有些许把玩,只是抱着那东西就连忙冲出门外去,急急匆匆的走了快几里路了,也没什么结果。她恍得才记起,自己出门时没有顺手锁了门。
老人,开始回走几步就跑了起来,她干枯的头发在风中飘舞,仿佛在告诉她,她已经老了,早就不是年轻的模样了。
到家时,她已经喘得不行,像是有人扼住了她的喉咙,大气都出不来。许久后,她才看见撒了满地的瓜子花生和糖,糖是早些年的那种,那男人最爱吃的。
她把抱在怀里的那沓东西放在离自己最近的矮脚椅子上,自顾自的蹲了下去,一颗几粒的拾起撒在地上的东西,然后又向盘子里装着。
快要落山的太阳,红得映了一方天地,也撒了一束跳进了窗子,照得老人的脸有了突然让人心疼的沧桑,老人皱了皮的手,在余晖中显得无力又有力。
那只花了脸的猫,跳上了那个放了东西的矮脚椅子上,老人,抬起头,吼了一声,猫便跳到了另一张椅子上,还昂着头喵喵直叫。
老人有些累了,不在理会那不懂事的畜生,顺手扯了把椅子,就坐了上去,眼睛一瞥,便看着那沓东西,露出红边的毛爷爷。
她好像在喃喃的说着些什么,又走进隔壁的房里,托着那盘子和盘子里的东西,又是窸窸窣窣的一阵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