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玉兰花开时

寄语在儿童节凌晨时刻!


  校园里的玉兰花,在南国热情似火的五月里稍作犹豫,飘然洒落在通向你课室的路上。我还没有来得及聆听花枝颤落的天籁之音,路上已经铺满了密密麻麻乳白色的花瓣。我的眼前,是一群和你年纪几乎相当的孩童,他们手拉手,有说有笑,双脚踏出吱吱喳喳快乐的音符——又是一年玉兰开,树丫上的知了,在拼命地叫着夏天——属于你也属于普天之下儿童的节日随着这浓郁芬芳翩然而来。

  六年,稍纵即逝,这已是你小学阶段最后一次儿童节。记得,除了学校家长会之外,我几乎再也没有参加过你的其他集体活动。这是一种回避责任的逃脱,或者是一份近而情怯的忐忑?我说不清,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而我认为,过多涉足你的世界,一定多多少少会阻碍你尽情飞翔的翅膀。我一直以自己编织的如此堂而皇之的理由来安慰自己——准确说是麻醉我的灵魂罢了,至少这六年曾经如此,但是我始终认为,即使不必众人之前作秀一样的亲子感化场面,我和你也可以做到无话不谈的父子关系。今天,面对即将成为回忆的过去,我突然想起似乎有些情愫要挽留,又似乎是对即将的未来一份莫名其妙的焦虑,于是……即使受邀,直到你们的活动开始时,我还尽力保密我会参加你的活动。因为我自以为,我的到来多少会给你带来一点儿拘谨,这是人之常情!然而,这不过是我个人的想法罢了。

  来到现场才得知你和同学主持节目,这份惊喜并没有在我的内心里惊起几许涟漪,因为我一直认为,那都是可有可无的伎俩罢了!靠嘴皮子吃饭,估计是难于上青天,写到这里,我暗自笑自己过于迂腐了罢,或者是功利到无以形容,如果一切都以未来职业为轴心,是不是作茧自缚呢?——我安慰自己,以便有心情看你和同学在那里不知天高地厚地折腾,实在看不下去的时候,就只顾刷屏微信朋友圈,嘻嘻……阿Q一下又何尝不可呢?

  节目一个接一个,你们笑声、欢呼声此起彼伏——那是你们的节日,你的岁月你做主!然而,我越来越感觉有点儿不自在,因为我在这声声欢呼的浪潮中,几乎没有感受到我内心所期盼的……只不过增加了我对“即将到来的未来莫名其妙的焦急”罢了……

  又是一个节目即将上演,又是你们幼稚欢呼声。古筝表演者即将入座,糟糕!竟然没准备演出凳子,其他同伴还没有回过神,你迅速从主持讲台下来,给演出同学找来凳子。这一举动,前后不过十几秒钟,旁人甚至没有觉察到,却把我对“即将到来的焦虑”打消得无影无踪——虽然只是给同学一凳之谊,但是,我从这一举动里读到了服务意识以及关爱他人的品行。这一小小举动,让我对你即将到来的新的生活不再那么“焦虑”——今天抽空参加你的活动,初衷不是想分享你的荣耀,当然也没有给你撑场之意,因为从我老朽之躯,也无从找到撑场的支点;况且你的场子,我即使心有余而也力不足矣——我更多的是想在家庭生活之外的处境里,去解开内心深处的一份情结:对你的即将到来的初中生活的焦虑——而你的举动,让我释然。

  有人生而罗马,有人一生都在匆忙赶往罗马之路。很多事情很多时候,我们无法左右,唯一能够做到的是坚定自己的信念、以及内心的情操:关爱和奉献,是你即将到来的未来的永恒——即使生活抛弃了你——即使费尽全力,收获到的依然是茫茫夜色中一丁点儿忽明忽暗的萤火虫之光,然而谁说不能“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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