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打开电脑。
日历推送,今日雨水。
春要来了。
急忙奔向窗前,呵,依旧是光枝秃干。风扬起一阵凉意,枝木轻颤,衣着单薄的我不禁缩回桌前,有什么好期待呢。北方的春总是要晚一些,奈何这么多年还是不习惯,而盼春的又何止我一人,被疫情禁足的全国人民,定是心念着出门探春吧,被那一溪新绿窸窣绕心尖。
雨水洗春容。
北京总是鲜少下雨,开年却雨雪频繁。奈何前几日忙于工作,无暇体味,今日得闲,心中却愈发思念起那个潮湿氤氲的南方小城。点开小城天气,果然入了二月都是雨。
小时候怕黑,独自入眠时总盼夜雨,听雨入睡最踏实,雨滴敲窗有种独特的空间安全感,纵使现在App繁多的助眠音,也不及窗外那真实的芭蕉雨。雨后空气是极佳的,让人酣畅呼吸,洗肺也不过如此,撑伞踏往早自习之路也倍感愉悦。那个年代的南方姑娘,手中的雨伞也是搭配圣物,透明的、五彩的、复古的、长柄的、折叠的、木质的……伞下裙摆明艳飘动,清脆雨滴伴着盈声笑语,地上水洼映出跳动色彩,这一幕幕便在心底忆了多年。
来到北方后,再也没为买雨伞纠结过。
一把灰色折叠伞的寿命,可能十年,亦或二十年。
北方人不喜雨,偶有同事出差去南方,回来总感叹:北方干燥好,南方下雨潮。南北差异总是体现在生活的分分厘厘。
来北京两年就患上鼻炎的我,鼻腔极度敏感,唯有雨日才敢在室外脱离口罩,畅快呼吸。也会自我调侃:融入这所城市,从无法呼吸开始。
奈何生态的每况愈下,“呼吸地”也着实难寻,得先改变自己才能改变世界。
正如他乡来客,入乡随俗。
春晚又何妨,不缺席便好。
只是,在这雨水节气。
心间盈上对小城的那抹乡愁。
贪心的盼一场雨。
春要来了,
你的城市下雨了么?
二〇二〇正月二十六